她和母亲一直不被父亲喜欢，她渴望亲情，看到父亲奖励庶兄在学堂拿了第一后，她去其他贵女们举办的诗社参加比赛。

她力压其他贵女得了第一，欢喜地向父亲请赏，结果父亲的话像一盆冷水般浇在头上：“一个姑娘家这么掐尖要强做什么？这都是那些武将家的粗野丫头才会做的事，你以后给我好好研读女则女戒，否则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齐凝思感到手指有些冰凉。

哦，原来是她哭了。

齐凝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是艳羡吗？

可这是仙界，神仙和凡人有云泥之别，神女过的日子自然比她自在许多。她有什么好不甘的呢？

她说不清，静静地擦掉眼泪，直到神女回府，看到神女书房里贴的一行字。

自尊、自信、自强、自爱。

齐凝思好像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哭了。

原来她真正渴求的是自由。

自作自主，自己掌控整个人生。

而且她不仅想自己得到自由，也想其他女娘得到自由。

她们都离自尊自信自强自爱这几个词，太远太远了。

“神仙能办到的事，凡人也能办到吗？”她喃喃道，“凡人中的女娘，能和神女一样活得自由自在吗？”

在齐凝思看来，神仙就在她面前，自然能听见她的话。

果然，神女说话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神女的声音，也是她永生难忘的一句话：

“神仙的世界是由神仙创造的。凡人想要的世界，就由凡人来创造。”

*

“小姐，”夏荷在门外喊道，“该歇息了。”

房内一时没有声音，过了会齐凝思的声音才传来：“进来。”

夏荷是齐凝思母亲留下来的大丫鬟，比她大五六岁，从小陪着她长大，说两人亲如姐妹都不为过。

“小姐手上拿着什么？”夏荷给她倒着水，随口问道。

“你过来。”齐凝思脸色不是平时的淡然，反而有些凝重。

夏荷下意识觉得，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离奇的事。

小姐竟然告诉她，她遇见了神仙，而且神仙就寄身在小姐手中的薄片里，随时都能出现！

她颤着身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齐凝思轻叹一声，手点向薄片，神仙的身影立刻出现。

等夏荷跪下参拜完，齐凝思将她拉到身边：“你是我的贴身丫鬟，这事不让你知道是不可能的，但除你之外其他人我都无法相信。夏荷，我要经常让神女降临，你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夏荷用力点点头。

齐凝思的神情也松了下来，和夏荷说了仙界的见闻，惹得夏荷也是惊叹连连。

“神女姓赵名青柠。现在神女要回府了。”她介绍道。

管家开了门，赵青柠大步走进去，正准备去洗个澡，就在客厅看到自己的哥哥。

“赵辞声？”赵青柠探头探脑，发现哥哥面色不虞后赶紧乖乖喊了声，“哥？”

齐凝思攥紧了手帕，明明知道仙界与反间不同，但想到自己此前受到的父母的巨大打击，还是忍不住担忧。

神女的兄长冷着脸，该不会是神女独自出门惹他不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