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得,都要冒酸水了。
……
这一场打得势如破竹。
獜沧完全被林翠香和宁蕴的组合摁得死死的——窝在塔下被越塔杀,缩在后排被绕后切,去自家野区打个buff都能被过来反野的收掉人头。
鲛蘅虽然一直跟着他,但只能释放一些最基础的辅助技能,时机还把握得很烂,“此时有子不如无”了属于是。
若说一开始鲛蘅选择与他一同赴死,他心里还是触动的,那么次数多了,抵触情绪就上来了。
玩得差,他能忍,但白送人头,真的很挑战血压。
獜沧不忍心把话说得太重,一次次好言好语劝鲛蘅活下去,但鲛蘅完全听不进去,每次都哭哭啼啼地“不忍独活”。
不忍独活个锤子啊。你明明能跑为什么不跑?你跟我死一块有什么用??你活着还能支援队友清理兵线,为什么非要白送人头???
眼看着被杀的次数越来越多,与对手的等级差距越拉越大,迟迟发育不起来的獜沧心境越发紊乱。
换作是白琥的话,才不会搞这些无意义的煽情。她从来都知道孰轻孰重……也对,人家可是一族少主呢,眼界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的。等她将来继承了族主之位,只怕自己也要气短三分。
这样一想,再看怯怯地跟在身侧的鲛蘅,獜沧的目光又柔和下来。
“哎呀,是白少主……”
獜沧定睛一看,不远处残血被追杀到塔下的不是白琥又是谁?
只是……他转头不再去看:“不用管她,我们去下路。”
“可是她在被三个人追杀呢,还往我们这边跑过来了,我们是不是刚好过去救一下她呀?”
獜沧立马回想起数次被越塔强杀的恐惧,头也不回地直奔下路。
鲛蘅嘴角轻弯,不屑地瞟了白琥一眼,只可惜那人疲于奔命,没有接收到自己的眼神。
白琥跑进自家塔下,林翠香、冯喜和宁蕴毫不犹豫地跟上,眼看就要追到【举高高】的射程之内,可以把白琥吹起来了——
却见这白虎族少女一个急刹车猛地收住脚步,回头亮出尖牙,一声爆喝!
“吼——!!!”
从她娇小的身躯发出来的咆哮,竟有气吞山河之势。宁蕴三人直接被声波甩了出去,躺倒在地一时动弹不得——而且是在敌方塔下!
塔炮一下下打在宁蕴身上,她全身像被震麻了一样,甚至无力给自己贴一张治疗符!
白琥毫不犹豫地扑过来亮出利爪,一击将宁蕴毙命!
我方【宁蕴】被敌方【白琥】击杀!
到此时,咆哮的效力才消退,林翠香和冯喜连忙后撤,中途林翠香还扛了一下塔炮伤害,血量已经不健康了。
这要是再来哪怕一个灵族,他们仨都得玩完!
白琥怔愣地盯着爪子,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将敌人引诱到塔下,释放出控制技能将他们晕眩,利用塔炮的伤害完成击杀。
可惜队友都没来呢!她懊悔地跺脚,早知道就不该闹脾气,刚才她明明感知到獜沧就在附近了……
忽然觉察到一束灼热的目光,来自才被她击杀的剑修姑娘。
宁蕴看她的眼神好像看什么稀世珍宝,热络问道:“刚才的功法我从未在《太阴决》里见过,能问一下是什么路数吗?”
“你看过《太阴决》?”
“看过好多遍了,功法分支我都能背下来。”
“你一个剑修还对这个感兴趣?”白琥很是吃惊,“我以为,我以为你们剑法高深,看不上我们这些辅助小伎俩呢。”
“怎么能说是小伎俩,刚才不是做得很好吗?”
“呃,那个是我偷看了一点《玄晖决》,自己想出来的。”
宁蕴眼中迸发出光彩:“那你很有天赋啊!”
“……”
被夸了,被一个杀了她好多次、机缘巧合被她反杀的对手夸了……
心脏在胸膛里砰砰跳,白琥耳朵颤了颤:“唔,谢谢你。”
“你别听那个败类给你们洗脑,他真是违反规定被掌教司逐出宗门的,你看了当时的处分公告就知道了,我们剑宗一点也没冤枉他。”
白琥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她在说鲛蘅,又想到开局之初也是她率先向鲛蘅发难的,瞬间对这个剑修姑娘好感大增,不由露出微笑:“好,我信你。”
“嘿嘿。”宁蕴笑得有点狡黠,又正色道,“回去我就让掌教司把处分记录公布出来,免得有人踩着剑宗的名声给自己贴金不说,还坑害别人。”
“那真是谢谢你了。”白琥真诚道。
“嗯……”宁蕴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没说,只点点头,“你叫白琥对吗?我叫宁蕴。我差不多快复活了,回头再聊吧。”
白琥忍俊不禁:“好。”
宁蕴的尸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白琥举目望向远方,似乎透过一座又一座高地塔,看到了她从泉台复活的样子。
忽然想到,宁蕴在他们队伍里的定位不也跟自己一样吗?
但她和自己的处境完全不同,真令人羡慕……可就是这样令人羡慕的对象,却认可了自己!
白琥只觉得血液前所未有地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