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兽之形、天人之姿——这次的对手是一队灵族。
宁蕴还在心里盘算应对策略,就听梅师姐道:“大伙想赢吗?想赢就听宁小蕴安排。”
林翠香稍作迟疑便点点头:“宁师妹对电竞颇有见地,我也想听听她的意见。”
另外两位新加入的气剑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一起道:“没问题!”
“多谢师兄师姐信任。”宁蕴颇受感动。
气剑中的哥哥冯春摆摆手:“哪里哪里。我们兄弟俩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专门来这里找罪受的。你指挥得好还则罢了,指挥得不好,那正合我们心意。”
“没错儿,小师妹不要有压力,我俩就是突出一个摆烂。”弟弟冯喜毫无压力地附和。
宁蕴嘴角抽了抽,不急着安排他俩,而是对友梅说:“重剑攻守兼备,是功能最全面的剑法流派,所以拜托师姐一个人单扛一路。不需要进攻,只需要扛住对面的压力,清兵守塔就好。”
“这有何难。”友梅从背后卸下重剑扛在肩头。
重剑剑修和佛修其实很类似,都是有伤害、缺攻速、消耗战无敌。
重剑虽然不比轻剑、万剑之流主打高爆发或高攻速,但全套伤害打完还是很可观的,尤其是前期对脆皮的威胁很大。
另外一个优势是它剑刃宽阔,做盾牌之用时格挡伤害的效率很高,具备较强的拉扯和消耗能力,如果加上技能和意识的辅佐,那就是一个完美的上单抗压位。
“不过哪条路的压力最大呢?”
修真界可不像前世游戏玩家群体那样有公认的分推意识,默认“坦走上”、“法走中”这类规则,而是完全处于各自摸索的混乱状态。
对手可能有章法,也可能是乱打的,所以一定要先观察再定夺……
“咦?快看,对面好像吵起来了!”
五个灵族中有两位率先走开了,看方向是去了上路,剩下三位则起了争执。
“冯师兄,上路就拜托你了。”
一人应声而去,也分不清是冯春还是冯喜。
再看对面中路一塔之下,大敌当前,三位灵族激烈争论着什么,完全不给作为对手的剑修们面子。
既然如此,宁蕴也不介意下了他们的面子,带着梅师姐一行四人凑上去强势围观。
其中一个少女容貌清丽绝尘,头上两只白色带银纹的小巧圆耳朵愤怒地绷成飞机状斥道:“你说你有事在我不能陪我,转头却与他双排打电竞,要不是巧合匹配到,我还真信了你的鬼话!”
被她指责的灵族男子高大俊美,隐去兽形特征,看不出是什么种族,此时面露不耐:
“这件事我回头会跟你解释。你现在这样取闹,让外人看了笑话,丢的也是你们白虎族的脸面。”
“事情是你做下的,为什么不让我说?!还有你,”少女挥臂指向跟在男子身侧的羸弱少年,“鲛蘅!亏我当初看你可怜还让族里对你多加照拂,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明知道獜沧与我有婚约在身,你却三番五次……”
男子挺身把少年挡在背后:“这件事与鲛蘅无关,是我执意要带他过来的,你有不满冲着我来……鲛蘅,你干什么!”
鲛蘅半遮着脸往下路跑去,只可惜似乎腿脚不利索,没跑两步就柔弱地摔倒——但没有完全摔倒,而是被獜沧及时拉住,顺势揽入怀中。
“是我不好,让我走吧……”鲛蘅如泣如诉,“你们两个好好地……不要管我了!白少主,我们之间或许有一些误会,但……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说着就要继续出走,然而獜沧将他牢牢禁锢住,看上去鲛蘅拼尽全力也不能挣脱,反而在这个雄性的怀里陷得更深了。
白琥绝美的脸庞渐渐扭曲。
獜沧则眉头紧锁,看向她的眼神越发不善:“你不要仗着自己少主的身份得寸进尺!鲛蘅平素在族中的处境你最清楚,他受了那么多苦,就连这场游戏也是在我多番劝说之下他才敢来尝试——如此也要为你所不容么!”
“这哪里是游戏的问题?多少次了,多少次他一这样,就什么都成我的错了!灵神祭……”说到这里,白琥话音一滞,差点要哭出来了,但立马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同时用力抹了一把眼睛,继续铁嘴钢牙地数落道,“灵神祭那次,你答应过要邀请我的!我等你等到半夜,大家都问我为什么一个人,我还替你找借口……结果呢?原来是你们……”
“你为什么总是针对鲛蘅?!”獜沧彻底恼火了,“失约是我不对,可你说你一个人?不!你有父母族人,有青梅竹马的好友,有白璃、金羽、朱明他们陪着你。可是鲛蘅,”
他低头看向缩在怀中,似乎因为屈辱而微微颤抖的鲛蘅,凌厉的目光变得柔和:“鲛蘅他只有我了。”
白琥金瞳紧缩,张口结舌,一副“他说得好有道理我无法反驳”“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憋屈死我了”的样子。
林翠香一把短剑已经在手里转了半天:“看得我好生气。”
“还看吗?”友梅笑得杀气四溢。
冯喜倒是一派轻松:“看啊,怎么不看?多有意思啊,反正他们都不急,咱们急什么——哥,你在上路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