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龙有悔!”
郭靖双掌齐出,一左一右两道金龙盘旋而起,一道纯金光束直接向密宗高手本体飞去。
墨眉虽然无锋,但其锋利程度不下于任何一把当世名剑,但是当他的剑锋落在金轮国师身上,竟然发出金铁交加的声音。
“锵锵!”
金轮国师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修成了佛门金身,肉体强悍程度堪比金石,不,甚至比金铁更胜一筹!
李仲大惊失色,从来没有想到金轮国师会有如此强度的横练功法。
横练功法在江湖中很是难得,如他这般佛门金身更是凤毛麟角。
金轮国师在先天榜中排名不过十几,但是他今日展现的实力,无论是那门神出鬼没的功法,还是如今的金身横练,任意显露一门都可以去让他的排名跻身前十,二者齐出,甚至前五,乃至前十都并非没有可能。
如此武功,金轮国师隐藏起来,不知是为了什么,要做什么,或者是已经做了什么,北唐如今的局势,不正是如此。
……
“父亲!”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声音中略带慌张,一朵白莲骤然出现在李稷头顶。
“唰!”
巨剑虽然划破了金轮国师的手掌,但是那手掌毅然决然地拍向李稷头顶。
金轮国师的意思很明确,也很决绝,即使他在这里身受重伤,也一定要将李稷毙命于掌下!
这非是因同盟身死,为鸠摩智报仇,而是想让郭靖、无崖子、王重阳的人心生忌惮,不敢对他真的下杀手。
否则这么多先天高手在,人数众多,真的有他围杀的可能!
他若此刻出手将李稷灭杀,证明他确实有斩杀先天高手的能力。如果众人围攻而上,谁也不愿意自己成为牺牲的那一个,故而他出手是那般的决绝。
“轰!”
巨掌落下,那朵白莲生生接下这一掌,挡下了金轮国师的致命一击。
那白莲是李清瑶的本命法相,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则坚韧异常,并有南海神尼几十年的先天功力蕴养其中,比这一般的先天法相还要厉害许多。
但是此刻,在这一掌之下,那白莲竟然摇摇欲坠,其上花瓣之上布满裂痕。
从内到外,裂痕的数量逐渐增多,一眼看去,像是破碎的瓷器,彷佛手一碰,就要化作无数片。
法相遭受重创,远处飞掠来的李清瑶身形骤然一滞,身子从树梢如遭重创一般,流星般坠落下去,重重的轰的一声,在地上砸出一个不小的坑。
李清瑶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双手支起身子,但双臂摇摇晃晃,彷像是耄耋老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她脸色苍白如纸,勉强向远处看了一眼,七窍中缓缓流血,眼前一黑,骤然昏了过去。
她刚刚为无名疗伤,加之之前在君山大战,内力早已消耗大半,此刻受此一击,体内五脏六腑震荡不停,哪里还能遭得住。
法相遭受重创,仅次于致命伤害,轻些的,数月无法动手,须得以内力慢慢温养,修复法相,重一些,甚至需要将原来的法相散去,重铸法相,多年的苦功毁于一旦。
李清瑶自吸取南海神尼功力以来,一直顺风顺水,未曾遭受过如此重创,不知以后需要如何疗伤。
“清瑶!”
“清瑶?!”
两声大喝惊起,李仲、李稷同时喊出,远远一见李清瑶昏迷过去,登时双目赤红,宛若鲜血洗礼。
他们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金轮国师撕碎!
到了金轮国师接连三记杀招不中,立刻抽身远退,且他一退甚远,竟是要直接脱离战场,远遁而去。
李仲哪里能够轻易将其放过,双手一扬,方圆数里内的绿叶红花簌簌而动,密密麻麻的脱离枝头,涌上空中。
“万叶飞花流!”
数不清的绿叶瞬息之间化作一条条“绳索”,一把把“利刃”,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对金轮国师一涌而去。
“嗖嗖嗖!”
金轮国师的身影瞬间淹没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
就见那绿海中人影辗转腾挪,拳掌交加,间或金轮飞舞,将那绿叶所化之物砍瓜切菜一般破坏,看起来不堪一击。
但是,那绿海无穷无尽一般,毁而再生,破后而立,任金轮国师武功再强,竟也是突破不出。
李仲也未想到有这般变化,登时哈哈大笑,高声喝道:“郭叔叔,两位真人,你们先将那二人擒下,金轮一时半会走不脱,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郭靖几人身影立刻向百损道人和密宗高手方向奔去,又是一番惊天大战。
这些人相战半日,生死搏杀,内力早已消耗许多,但是此战已临尾声,虽然北唐一方人数占优,但困兽犹斗,郭靖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反而出手愈发用力狠辣,全不下于刚开始那般。
穷寇莫追,但将这句话用在百损道人他们身上并不适用,一旦让其逃脱,其所能造成的危害,可是惊天动地的!
除了几位先天,谁能挡的住他们的袭杀!
故而,无论是为了亲人,还是为了宗门,王重阳、无崖子几人未有丝毫留手,势必要将对方留在这里。
李仲来到绿海之侧,看着金轮国师在其中挣扎,心中隐有得意。
这一招乃是以柔克刚,金轮一身内力刚勐强悍,任谁也不敢硬接十一只龙象之力。
但是此刻绿叶弱小,柔软无度,又无穷无尽,正是其克星。
天下之大,一饮一啄,都由天定。
……
在城门之外数十里之遥,林朝英与圣因师太不知怎的,竟是罢手不战。
二人相对而立,虽然长剑之上罡气缭绕,拂尘顶端白丝飞舞,但都一脸平静。
她们都在等城门处的结果。
是战是和不过都在一念之间。
二人虽是对敌,又有旧怨,看似非得分个胜负不可,但她们都是被旁人请来助拳,并不必拼的你死我活,因此才有如此局面。
只是,林朝英眼底深处还有一抹愤恨,她可不是一个大气之人,反而喜欢钻牛角尖。
圣因师太之前欺侮于她,此仇不报,可难消心头怒火,只是自己对她并不能形成碾压般的局势,须得等城门处有了结果,再做计较。
她心头暗暗想到,待他腾出手来,看你还能如何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