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马上地,他沉声开口道:“你尽管问。无论是何事,本王知无不答。”
韦琪闻言低下了头。
像是作了一番思想斗争,她纠结地细声问道:“殿下当初为何毫不犹豫就将奴家接来,又为何从不问奴家为何提此要求?”
兴王眼神一滞,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瞧着她哀婉又担忧的模样,他叹了口气,柔声反问:“怎么了,可是他们薄待了你?”
韦琪连连摇头:“没有,他们都对奴家极好,只是奴家……”
兴王停下脚步,站到她面前,打断了她。
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语气小心而诚恳:“云画,你且安心在此就好。在本王这里,你做什么与不做什么,只由你自己决定。本王留你在此,并不想要求你什么,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冒昧给你任何身份。所以,本王没有问你缘由。等你自己想说,自然会找本王说。至于当初为何应承你……”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而认真:“只能说,就算那日你没有帮本王,也没有来晚宴,本王还是会应承你。”
韦琪这回是发自内心的惊愕,她压下心中那股又开始作乱的涌流:“这是为何?”
“这是本王欠你的。”
说罢,他伸手搂紧韦琪身上的斗篷,替她掩风。
“为……”
“先别问。”兴王再次打断了她,他低下头看入她双眼,“先别问,好吗?日后,本王定会与你说。”
他站在韦琪面前,替她挡去了寒风,可韦琪还是觉得脸被冻得生疼,让她无比清醒。
她感受到心中涌流越来越强劲,甚至有种脱离控制的猛烈。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被其影响,保持镇定。
“殿下,你是不是……”韦琪顿了顿,深呼吸压制身体内的另一股力量,“很久以前就已认识奴家?”
她看到,兴王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然后蕴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很久很久以前。”
……
-
回到驿站内,韦琪用冷水洗了把脸,又喝下好几杯的冷水,才堪堪镇住身体中涌动的另一个灵魂。
冷静下来后,她马不停蹄地喊出了997。
【韦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韦琪开门见山:“另一个重生者,很有可能是兴王。”
【是】
997没有再陷入沉默,反倒是极快地回答了她。
韦琪:“你也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嗯。昨晚,兴王邀皇帝与皇子一齐欣赏他的画作,我也在场。其中一幅是女子的背影,准确的说,是云画的背影。虽然所有人都看了出来,但他没有承认。他们都以为,他是将你接过去后才画了这幅画,但我有相关经验,可以基本断定,这幅画起码在两年前就已创作完成。那时,他应该还不认识云画。】
听着他极有条理的叙述,韦琪一边点头:“我本来也不敢百分百笃定,但听你那么一说,十有八九就是了。”
997又说,他昨晚回总部拿到了兴王的拓展资料。这种资料除了内部人员是拿不到的,所以需要尽快浏览完毕交还回去。
他本来想尽快分析完,再来向她说明情况。但眼下说开了,二人便决定一起分析。
韦琪为了不让他白白耗费附身时间,叫他发她一份后就让他回去了,然后各自分析,得到结果再一起交流。
她从背包里打开资料,可才看到第三行,就怔住了。
看着眼前的字眼,她一时凝噎。
居然…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