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的老主持,也就是苦悯二人的师父,曾在外面救了人,也就是那凶和尚苦戒。
此事苦忧并不知情,因为那时他正忙着在外参加法会,加上这苦戒的来历并不清白,老住持也就只将事情告知给苦悯过,其余人,皆不知晓。
至于苦戒的来历,则是连老住持也不知道。
又是一番机缘巧合,苦悯发现了对方的秘密,苦戒,应与二皇子有关系!
那时安延昆已然即位,二皇子更是命丧宫闱,老住持也已坐化,苦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事情掩下,装作不知,任由对方继续苟活于地宫之中。
苦戒也很安分,这些年很少走出地宫,直至今朝,做下孽事。
白笙想了半晌,问道:“那地宫又是怎么回事?”
苦悯叹了口气:“师父晚年神智渐沉,师弟又忙于外事,贫僧则是一心向佛,不问尘杂,所以寺中的事务,便就尽数交给了师叔。”
他顿了顿笔:“师叔一生浸.淫奇门术法,又多与贵胄往来,二皇子,便是其中之最,因贪慕权势浮华,师叔应下招揽,与二皇子共图大业,这才有了那地宫。”
白笙皱眉:“你对这些事如此清楚,就什么都没做吗?”
“贫僧得佛祖眷顾,满心只想参悟禅机,得去西天报答,这些尘事自有因果,贫僧实不愿沾染,所以,就听之任之了。”他满面悲悯,却心如坚石。
白笙无奈,这苦悯是个透彻人,可就是太过死心眼,心中除了佛祖,就没别的了,当年事现今事,能演变成今天的样子,说不得都有其放任的原因在。
“苦戒到底是何身份?”
“肃王府的侍卫之首。”
白笙挑眉,思索了半晌,讶声道:“他是雷胥?”
自他开始调查旧事,便将当年在册之人尽数记了一遍,其中,雷胥这个名字,是他印象最深的。
根据其人在职录上的记载,他曾随主参战三十余次,十几次以身挡刀,不下二十次险些身死,若论忠心,当年的肃王府,他可排头位!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没有参加那场最后的战役,这让白笙纳闷了许久,以至于此时对这名字还有印象。
苦悯点头:“当年我发现他的身份后,曾暗中查过,发现宫变之时,他受命去联络后续盟军,这才得以逃过一劫。”
白笙正想再问,雅苑中便进来了人,先是满身血迹的延熙,后便是拎着雷胥的纪长空,将手中人丢下,他问道:“她怎么样了?”
“在静室,还没醒。”
纪长空走后,白笙问清了地宫中后来的事,才明白良卿说和尚厉害是什么意思。
原来,延熙追上雷胥之后,饶是对方身受重伤,延熙竟也拿他不下,对方不仅奇招百出,更是战技纯熟,硬是拖着重伤之身边战边逃,眼看便就要将延熙甩开。
也就是这时,纪长空赶到了,过程不必多言,结果就是,雷胥被对方断了经脉,废了手脚,如今和条死狗没什么差别了。
知晓了前事之后,白笙走过,抬脚碾在了雷胥的伤口处,后者无意识的惨嚎了几声,才醒过来。
见此情形,苦悯不忍的侧过头,继续念起了他的经。
将茶水泼在雷胥面上,灼烫水温令他又是一阵痛吟,白笙冷问:“清醒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