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抚好延熙又将其送回内宅后,天色便彻底黑了下来。
回府的路上,沿街灯火将影子拉扯的极长。
良卿缀在白笙身后,亦步亦趋的踩着他的脚印,直到撞在了他的背上。
“怎么了?”她问道。
白笙没答,替她揉了揉额头,才扯过她的手,与她并肩走了起来,路上遇人点指,良卿急急想要缩回手,却被攥的更紧,直到齐府在望。
“以后也要这样走路。”他笑着捏了下她泛红的脸。
“你倒是听不见人家议论!”良卿白了他一眼。
“这是嫌弃我这个聋子了?”
“才不是!”
二人就这样说笑着回了倾颐院,可刚进院中,却看到了目光沉沉的沈长风。
白笙没有讶色,走过行礼道:“见过兄长,没能去接兄长,是妹婿的不是。”
沈长风腻歪的直嘬牙,却没斥责,沉声道:“我有话和你们说。”
正堂落座,白笙虽没言语,却是满心忐忑。
归京后没多久,纪长空便将自家小哥送去了别处疗养身体,如今接回来,自是为了那夜提起过的,亲事。
“亲事,可以先定下来。”沈长风叹了口气。
白笙大喜,忙行礼道:“谢兄长成全!”
“先别急着谢。”沈长风斜睨着他:“亲可以定,但什么时候能成,还要看你。”
“明日!明日我就去通禀父母、宗族,备三书六礼!兄长放心,妹婿定会风风光光的迎良卿进门!”他说完,就傻笑了起来。
沈长风很满意他的态度,面上也缓了下来,道:“这些都可以过后再说,但有一样聘礼,却是必不可缺的,你若做不到,这亲事”
“兄长尽管说,妹婿绝不会推脱!”
“长空说,你要为纪家与沈家报仇,我先问你此言可当真?”
“当真!”
“好!”沈长风站起身:“我沈家今朝已然没落,别的礼都是无用,你就以此为聘吧!”看向白笙,“只要你为两家报了仇,这亲事,就可以操办了。”
良卿停住笔,急道:“小哥!那可是一国之君,你让他怎么报啊!”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是他自己应下的,再者,他要是不能替你除了那隐患,我又怎么放心将你交付给他?”
白笙不解的看向二人,问道:“怎么了?”
沈长风夺过纸笔,将方才的话写了下来,又加了句:“我也无须你倾覆一国,我只要那越皇与纪太后的首级,来祭奠两家亡灵!”
白笙正色点头:“兄长放心,这聘礼,妹婿定会取来。”
没再多言,白笙关切了对方身体几句后,便带着良卿回了房。
刚跨进屋内,良卿便忍不住责道:“你怎么能应下如此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