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村,洞房花烛夜。
这是一间村里罕见的青砖大瓦房,侧屋新房里,还燃着红烛。
外面院子闲散摆着些宴席的桌椅,今日前来喝喜酒的村民们吃饱喝足早就散场了,剩余一些帮忙洗碗干活的女眷们,现下也擦着手准备离开。
这脚还没踏出姜家门,就迫不及待的窃窃私语起来。
“这姜家为的什么呀,我看那小子个头还没宁丫头高,看起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进来也不能下地干活。”
“就是!足足十七两彩礼啊,姜家也是大手笔!”
“你们懂什么,”另一人压低了声音说,“宁丫头是个哑的,可不就得招上门婿么?”
旁人一看说这话的,补了一句:“那也是姜家为了女儿舍得,不过刘婶,你家荷花打算说哪户人家?”
“我家荷花不急的……”
……
村里喜宴虽然简陋,但喜房里该备的都备了齐全。
红烛喜被,一片红艳艳中,坐了个盖着红盖头的小人儿,这是入赘的新郎官。
沈沉澜醒过来已有一段时间,隐约想起迷迷糊糊拜堂后被送入新房,脑子里混混沌沌,直至坐在新房里,安静下来,才堪堪理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这房子隔音不太好,外面敞亮的说话声他尽数听入耳中。
现在得到的情报是——
他,嫁人了。
……还是个入赘的。
沈沉澜无语地抬手揉了揉眉心,顺手就将头上的盖头摘了下来,这一动之下,牵扯到了屁股底下的伤口,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感涌向全身。
他倒抽一口气,手撑在床上,才发现自己手腕出奇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