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都奉献给了吴家,对于你们我问心无愧!”
“一句问心无愧就行了?不是我爸妈你早就饿死了!”
“要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宁愿饿死,骨灰!我吃了几十年的骨灰!”
“那又怎样,你看看这个村里,有哪家的日子过得像你们这么好?”
“好?你指的好是连后也没有吗?”
“我现在不也没有,这都是小事,只要攒够了钱.....”
后面的话鹤峰没有听进去,现在他的脑子很乱。
听二人对话间意思,大伯并非吴父爸妈亲生,而是领养,先前在二楼房间里看到的一幕,似乎是某种献祭,能让吴父和另一位素未谋面的小伯发财,但是有副作用,主持献祭的人不能生育下一代还得一直吃献祭者的骨灰。
按他们所说,逝者也不是吴父亲生,大伯所做的一切未来很可能会在逝者身上重演。
屋内猛然传来一道低沉的惨叫,鹤峰悄悄地抬起头从窗外往里看,眼前一幕令人骨寒毛竖。
吴父的头贴着灶台对着窗户,脸上眼镜的镜片稀碎,额头鲜血流淌缓缓盖住他已经没有生气的双目,一把明晃晃地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正在进行切割。
鹤峰目光上抬,一张布满血浆的狰狞面孔正瞪着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焯!”
嗓眼发毛的鹤峰飙出一句脏话,疯狂地跑向村民居住的巷子。
夜黑的死寂,视力只能清晰看清两米内的路况。
泥石铺成的大路经过雨水冲唰,泥泞不堪,跑起来十分费力。
鹤峰安心不少,正常成年人体质是3,自己是5,这费心费力的路况对自己优势很大。
这样想着,鹤峰扭头去看后面的情况,差点把魂吓飞了。
已经状若癫狂的大伯骑着自行车提着沾血的菜刀,不断缩近与他的距离。
‘不公平!’
怕开口紊乱自己的气息,鹤峰只能在心中发出无声的怒吼,当即身形一转朝路边的稻田跳去。
‘你特么总不能在田里骑车吧?’
鹤峰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在田里迈着深陷泥沼地脚步。
没想到大伯车技之精湛,居然在田梗上如履平地,瞬间到达他的身侧。
锋利的菜刀在黑夜中闪着寒芒,就在劈下的那一刻,鹤峰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体型的差距可不是体质就能弥补的,短手打长手就是找死,更何况还是小刀对菜刀。
鹤峰没有做出反击,向麦田中央逃去,没走两步就叫苦不迭。
麦田里积累了不少雨水,使田地里的泥土更加松软,每一步都被田泥没之膝盖。
反观大伯,田泥只能掩他半截小腿,并且腿长,迈一次步子就能顶鹤峰两三次。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鹤峰甚至能感受后方粗重的呼吸,心中一狠从脚下挖了一大捧泥,朝后丢去。
体质5的威力在这一刻体现,虽然只是软泥,但仓促阻挡的大伯还是被砸了个趔趄。
看见这一幕鹤峰心头一振,一边疯狂地挖泥后丢,一边朝田梗爬去。
双方距离再次拉开,当鹤峰爬上田埂的时候,大伯还有着不短的距离。
看着还在对面田埂上的自行车,鹤峰断绝了把车骑走的想法,跳到大路。
因为腿上裹了大量的泥巴,又在田里耗费大量体力,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迈的愈来愈困难。
如雨的汗水顺着额头滴入眼帘,鹤峰却来不及擦,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会让脚步变慢。
模糊的视线里,远方慢慢显现出村屋轮廓。
喉咙里像是起了煤灶,干燥辣痛,心跳地速度已经比他脚步还快,似乎一张嘴就能跳出来,晕乎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意识,跑!
后方的自行车再次追了上来,鹤峰已经跑到了巷口,他那歇斯底里的沙哑声音,撕破了沉睡的夜空,
“救命!!!杀人啦!!”
此时已是夜里九十点,缺乏娱乐生活的村民们也已经早早休息,巷内一片漆黑。
在这道呐喊之后,家家户户的灯光陆续亮了起来。
鹤峰又跑进巷里一段距离,才扶着墙与站在巷口的大伯对峙。
不少村民从家中走出,有些人手上还拿着镰刀铁锹,
“怎么回事?谁喊救命!”
“哪呢,哪杀人了?”
.....
廋小的鹤峰在阴暗巷子里并不起眼,看到大伯朝自己走过来,连忙擦了擦流着苦水的嘴角,奋力地抬起小臂,
“我!我!我大伯杀了我爸,现在还想杀我!!”
村民们这才注意到他瞬间围拢过来,看见他的样子,纷纷被吓了一大跳。
凌乱的长发半盖着脸,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湖里捞出来一样,大大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小脸白的像纸一样。
“这不是吴琴家的小孩吗?”
“怎么成这样了?”
“你大伯杀人?怎么可能?”
“就是,你大伯那人连杀只鸡都不敢,还杀人?”
.....
在村民的眼中,逝者大伯一直都是老实巴交和蔼本分的人,曾有人路过大路听见他们家发生争吵,凑近一听,原来是逝者伯母让大伯杀鸡,大伯不敢,这事传到村里成了不少人的笑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焯!我都这样了你们还不信,要我当场死给你们看是吧。’
鹤峰没时间将心里的吐槽说给村民们听,因为脸上身上已经干净的大伯走到了人群外围,
“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她和我弟媳吵了点架闹离家出走,我这是追她来了,打扰大家休息了。”
大伯挤进人群朝周围的村民们陪着笑脸,只是看向鹤峰时,眼底的恶毒已经隐藏不住。
相比鹤峰,大伯的话更容易令村民们相信,
“没关系,没关系。”
“小孩子吗,调皮点正常。”
“回去可得好好管管,这大晚上的....”
......
听到这些话,大伯脸上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这个小不点的能耐有些出乎他的预料,骑车都追不上,力量也大得惊人,回去弄死之前得好好拷问一下,绣花鞋的事指不定就是她做的,可惜,要不是看见那一幕,领养过来倒也不错。
可是很快,他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因为对面躲在人群最后的鹤峰,露出和他一样的表情,
“真的!你们相信我!不信你们看!”
鹤峰的小脸满是痛苦之色,瘦弱的两个小臂掀起自己粘满泥巴的衣服,白嫩的腹部处一道不浅的刀痕,正在流着刺眼鲜红的血液。
大伯脸上的笑容转化成震惊,再由震惊变成铁锹。
看到鹤峰伤口的瞬间,就有人拿起铁锹往大伯脸上拍去,血淋淋的伤口面前,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鹤峰之前的话语。
民风淳朴但也彪悍,面对一个丧心病狂杀害自己弟弟并且还要加害自己侄女的畜生,村民们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条巷子。
看见大伯被众多村民围欧的有出气没进气,多方负面影响下的鹤峰终于倒在身旁的村民怀中,
‘这破小刀太勾八难用了,划了十几刀,痛死我了……’
鹤峰地眼皮沉重,意识彻底失去之前,恍惚的视线捕捉到一个人站在巷口。
那人身形虽然朦胧,但是脚下深红色绣花鞋却是那样刺目....
“完成逝者人生中所有主线任务,获得潜能点1、自由点1、额外潜能点1、主动技能:像他一样。”
“最终任务: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