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兰姝说是到裴景行那儿去了,裴少华更是不高兴起来,说:“父皇对娘亲不好就算了,还总不让少华跟娘亲待在一块儿。”
兰姝也懒得再去纠正他所喊究竟对不对,只是笑着抱他进屋去,问:“好了,莫要说些不高兴的,且告诉母妃,你今日用早膳了吗?”
裴少华伸手去碰了碰兰姝头上发簪,一边嘻嘻地笑一边说:“没有,少华在等娘亲回来呢。”
听到裴少华在等自己回来,兰姝鼻尖一酸,想起被前世被抱走的裴少华,心头更是多了几分酸涩。
“娘亲往后定然多陪陪你,旁的人娘亲才不多管呢。”兰姝想起裴少华被带离自己身边时撕心裂肺的哭声,心中更是如同扎了一根刺,说话间更是软了语气。
裴少华听出不对来,可又想不明白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对,又因兰姝说要多陪自己,心中高兴得不行,瞬时便绽放笑容来,搂着兰姝的脖子笑得开怀。
可就是因为搂住脖子,裴少华发现那颈侧竟是有几处红痕,瞪大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嘴巴一撇便说:“肯定是坏父皇又欺负娘亲了!”
兰姝本还不知他说什么,可被他用手一碰,脑中不禁回想起昨夜裴景行搂着她的腰啃咬颈侧的动作,一时间红了红耳朵尖,又不想在儿子面前说这些事,便正色道:“莫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咱们快些去用早膳才是正经的。”
裴少华见兰姝严肃起来,也不敢多话,趴在对方肩头小小声应着,又点了点头。
有裴少华这般一提醒,整顿早膳兰姝都没能吃得快活。
她本并不在意昨夜发生了什么,但被儿子指出颈侧红痕,多少还是陷入了那般尴尬的境地。且裴景行昨夜要说做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抱着她温存一番罢了。只是这个温存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也就是整夜都是兰姝在被欺负,裴景行怕是半点都没舒服到。
不过,裴景行乐于在床榻之上这般逗弄她,心中究竟有没有舒服到,这个兰姝也是说不好的。
早膳过后,魏巧意到瑶华宫来,一进门便朝她展露笑颜,嘴里边说着:“好兰姝,你这是终于想通了?”
兰姝听了这话还有些奇怪,可想到前些日子自己的所作所为,瞬时明白对方是说什么,便摇了摇头:“是没想通,才会被他一哄便留了下来。”
魏巧意闻言,收敛了脸上笑容,叹了一口气:“想不通便想不通,你只管当着这宠妃,旁的事情咱们莫要去操心。”
兰姝听着这话,一时间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只是当这宠妃免得要与裴景行再有个什么亲近,这并非是她愿意的。
而知晓兰姝不愿之处的魏巧意并没有指责她,而是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竟是点了头:“你想的这些我是明白的,你懂你的心,你的心便如我的心一般。我对皇上全无欢喜,又不恋慕滔天权势,自是对讨好君王一事生出几分厌烦来。”
兰姝抿唇之后微微一笑,想说其实魏巧意不明白,但对方说的也并非全然未猜中,且她没有办法解释自己是从二十六岁回到如今这件事,便也就此作罢。
见兰姝不开口往下说,魏巧意也知趣地不聊此事,只是说起外边的传言,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便快要到了午膳时候。
午膳时,魏巧意与兰姝吃到一半呢,便见宫女进来将裴景行的去向禀报给魏巧意。
其实魏巧意并不在意裴景行去哪里,只不过是她不愿在福寿宫见到裴景行,自然是要避开一些的。
“太后娘娘召皇上过去一块儿用膳?”魏巧意语气中带了几分惊讶,连带着兰姝也觉得此事不同寻常。
仔细想想也该是不同寻常的,太后鲜少叫裴景行过去陪自己用膳,一个是裴景行确实政务繁忙,一个则是太后与裴景行母子情分因当年夺嫡一时伤了个彻底,二人见面也多是虚以委蛇,吃顿饭下来全是虚的,二人也都不愿意那般劳累。所以自裴景行登基以来,太后是很少主动开口喊裴景行过去的,至于三两次留在福寿宫用膳,那也是正好裴景行就在福寿宫。
“可打听到是什么事?”魏巧意眉心微蹙,心中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听人说似乎是陈家老太太今晨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顺道请太后娘娘帮着问问为何她家孙女没被选为宫妃。”宫女说。
陈沁雪竟是找到了她家老太太头上?
兰姝听到这话,只觉五雷轰顶,心中更是忐忑。
她反反复复地想,想裴景行会不会答应让陈沁雪进宫来。
而太后究竟会用什么办法来说服裴景行,裴景行又会不会为了她咬死不肯让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