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怀抱中的女孩体温逐渐降低,猫抬起手轻轻地撇去其打湿贴着额头的发丝:
“我的问题,你本来应该可以活下来的......”
说着,他凝视着小鸟的眼睛,对方此刻已是面如金纸,命悬一线,随时会死掉的状态。
接着下一刻,柔软和柔软便接触起来。
“谢谢......”
话音刚落,小鸟的瞳孔却猛然收缩,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嘴角开始不断流出殷红的血液。
在其脖颈处出现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而始作俑者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匕首的猫。
“与其死在鬼物手上,倒不如让我来亲手终结你的生命,还能试验生路,你应该可以理解的吧,我们快没时间了。”
猫低垂着眼帘,整张脸都陷入了阴影中,看不到表情。
“对不起......”
小鸟早就无了说话的力气,没有回答,然而她的脸只剩下了释然的神色,嘴角带着笑,同时眸子开始慢慢合闭。
红色的血液滴落到地上的水面,而后向着四面八方散开,一朵妖异的花无声地绽放着。
“你可是个糟糕的家伙啊。”
秋川友香清冷的声音从卫生间出口处传来,她和樊仁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没办法啊,总有人要做脏活的,看来这个办法大概率也不行,生路究竟是什么啊?我可不想死在这个时空里。”
猫把小鸟放置在地面,他站起身看向身后的两人,神情冷漠:
“你们为什么去这么久?”
“鬼物用手段困住我们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
樊仁没有把话说完,目光落到小鸟的尸体上,他知道的确是他们的问题,就不应该去医院天台的。
“走吧,别在这里待着了,小鸟小姐死掉,一旦被人发现,我们肯定逃脱不掉关系,到时候警察再蠢也会察觉到一些东西,到时候,我们后面三天可就要在警察局里毫无反抗得被杀死了。”
秋川友香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尽管刚刚还斥责了猫,可她丝毫没有流露出多余的情绪。
“没有监控,我观察过了,至少这个走道附近没有,至于彩毛,我们也管不了太多,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今天的死亡目标已经出现,大概率是安全的。”
樊仁没有被眼前的情况影响,做着最理性的判断:
“我们来访登记用的都是假名,因为光线晦暗,且都是走的死角,监控应该拍不清楚我们的脸,就算警方要调查,也要花费相当大的功夫。只要我们快点离开,任务的最后三天时间应该是不会被骚扰到。
我们走步行楼道离开,那没有监控,对了,我从原主人家里拿了几个口罩,离开的时候戴上吧。”
说着,他掏出了三个一次性口罩,递给另外两个人。
“你,你早就有所准备,也就是说,从开始就不觉得小鸟可以活下来对嘛?”猫接过口罩,有些吃惊地看着樊仁。
“小鸟能活下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这条生路的可行性不大。口罩戴上吧,别废话了,已经快七点,我们随时可能会被来上厕所的病人碰到。”
樊仁戴上口罩,第一个走出了卫生间,紧接着是安静的秋川友香,而猫则落到了最后,他看着前面的两人背影,表情凝重。
很快,三个人通过步行楼梯来到了一楼大厅,不知道什么缘故,就连原本守在前台的护士也不见了。
“还真是巧合啊......”
猫这时多余的情绪似乎也消失,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挺好的,快走吧。”樊仁跨过医院大门。
离开医院之后,他们没有再选择在门口打出租车,而是直接到不远处的地铁站点,搭乘地铁准备回樊仁所住的老房子中。
地铁上,看着身旁不多的乘客,猫缓缓开口:
“生路的验证失败了,不过小鸟的死亡也给迟缓危险到来的时间,包括今天,总共还剩下三天多的时间,而我们剩下的人有四个。”
樊仁掏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嗯,明天死的应该就是重症的彩毛,对方出现意外的机会太大了。”
“真惨啊,说不定会在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掉。”猫说。
“没了死亡的痛苦也挺好,相较于其他人的死法,彩毛已经算很好的了。”
秋川友香即便是坐在地铁车位上,腰背也是挺直着的,加上那张冰冷却动人的眉眼和气质,就算被口罩遮掩,也吸引了不少的男性目光。
“你还挺乐观。”
“阐述事实而已。”感受着身上的视线,秋川友香皱起了眉。
“既然之前想的生路都不行,我们还是去往别的方向思考吧。”樊仁靠着车座,“比如,把被诅咒的录像带给毁掉。”
“哈,毁掉?”
猫挠了挠头:
“一般恐怖电影里面,带有诅咒的东西被抛弃或者销毁,隔天都会重新回到被诅咒者身旁吧。”
“我们不是在拍电影,这个方法从之前就没有人用过,或许有用也说不定。”
樊仁把声音放低。
“万一没用,还触及到了规则红线了怎么办。”
猫似有意动,但语气透露出担心。
“我们快没有时间了,按照人数和时间天数比例来看,最后一天,诅咒之地对鬼物的限制一定会被削弱到接近于无,就算侥幸用道具活了下来,我们也都要死。”
樊仁拉了拉脸上的口罩。
“话是这么说,可......算了,还是回到你家,继续把录像带剩下来的内容全部看完再说吧,我觉得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猫停顿了几秒,他的内心里面其实也对之前的生路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综合一下吧,看完录像带全部内容,再将录像带销毁。”秋川友香下了拍板,随即她用冷漠带着杀意的眸子扫视起地铁里面,窥视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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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几个地铁站,三人回到了樊仁的家中,他们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把随身戴着录像带放入了播放机中。
“调到一小时二十分那个时刻。”
樊仁看向拿着遥控器的猫。
“你晕倒前还把录像带看到哪里都记住了吗?”
猫摁着遥控器:
“你不会是在提防我们吧,这也太谨慎,搞得我心情好难过哦。”
没有理会猫的发病,樊仁将视线落到了电视机屏幕上。
出乎意料的,上面显示的内容并不是昨晚上看到的关于小鸟死亡内容。
而是像被重新倒带,回到了他们三个人刚刚去医院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