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客车走得早,还要提前去路等,父母轮流抱着我,走了三四里路,紧赶慢赶的,算是赶了,坐车去往了市里。
到了市医院,按着大夫的要求,做了各项检查,老大夫也很负责,属于中西医都懂的大夫,水平很高,检查的也非常仔细。
说是各项指标都挺正常,就是有些营养不良,但考虑到吃不下,又给开了些健脾,促消化的药,毕竟太小,不能给太多的药物介入。又教了一些按摩的手法。
就这样,当天去,检查完,又赶当天回来的客车。傍晚下车又碰到了同村压地回家的街坊,坐着马车就回村了。
到家后,安顿好我娘俩,又去把姐姐接回来。我爸便第一时间去了大爷家,把结果告诉了奶奶,怕她一直惦记。
回来时,准备把剩下的28块钱还给奶奶,奶奶却说:“留着给我老孙子买好吃的吧。”我爸也没客气,揣兜里,就匆匆的回家了。
马到家门口,确看见侯三在我家大门口转悠,怯生生的确不敢靠近,傻傻的笑着,又惊恐的跑开了,见我爸回来了,便一溜烟的跑远了,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两眼。
我爸也没理他,心里也是多少有些膈应,但也没法跟一个疯子理论,另外一点,自己也不是那文化人,也讲不出啥大道理,打他几下,也不光彩。打开门便进了院内,反手把大门从里面锁了。
我妈给我喂了药,又吃了一遍奶,便哄我睡着了。
转眼又到了深夜,我又惊醒开始哭闹,我妈一边拍,一边“喔喔”的哄我,我爸披着被,唉声叹气的点了一颗烟,吧嗒吧嗒地抽着,姐姐也被我吵的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连周围邻居家的狗,都跟着“汪汪汪”的起哄。这一家狗咬,全屯子狗都跟着掺和,我这半夜哭闹的毛病,在这本就不大的小山村里,也算家喻户晓了。也总有人跟着出谋划策,这家出偏方,那家出主意的。
“这孩子咋回事儿呢,能看的也都看了,该瞧的也都瞧了,咋就这么闹呢?你可把妈急死了。”
我爸挠着脑袋叹着气“那天听谁说的来着,说前沟有个“瞎老头”,看事儿看得准,明天抱孩子再去那看看吧。”说罢,把烟头在炕沿边儿杵灭了,回头蒙被子,就睡了。
我又是一样赖赖唧唧,哭哭停停的,折腾了半宿。
天蒙蒙亮,我又惊醒了,其实每次惊醒我都是听到了“吱吱唧唧吱吱唧唧”的声音吓醒的。我当时小,并不记得,但姐姐跟我爸说了几次,我爸都说闹耗子,也没当回事。
但当时的我,听的是格外的刺耳,心神不宁。直到遇见了“瞎老头”,这一切才得以解答。
也正是这“瞎老头”,改变了我半辈子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