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的京城锣锅巷‘何氏布庄’阵阵惨叫声惊醒了周围熟睡的居民,不过得知是‘家奴以下犯上,主子正在家法教训家奴’众人也就翻了个身抱着媳妇继续入睡,或者睡不着的便和媳妇探讨生命的起源。
当秦信亮出‘卖身为奴’的契约那一刻,就说明何贵的身死不归大武律法管,归主子秦信。
在等阶级尤为严重封建社会,有些线是不能逾越了,纵使秦信今晚当着王少卿的面将何贵打死,也属于主子打死以下犯上的家奴,天经地义不触犯法律不说,而且还会得到达官贵人的支持,毕竟家奴就是家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怎敢以下犯上,岂不是翻天了不成。
这是古代刻进骨子里的尊卑观念,没人敢反驳,说小点是个主仆关系,说大点这涉及到封建王朝的根基,犹如帝王家,满朝文武百官后宫的妃子太监等等都是皇帝的家奴,谁敢反驳那就是反武朝。
当然,秦信也不是嗜杀成性的暴徒,并未将何贵打死,顶多是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走出布庄,王少卿拍着秦信的肩膀,说道:“小秦啊,你为何不直接打死这个以下犯上的家奴,让我很意外?”
秦信活动打酸的胳膊,说道:“何贵的命虽不归律法管,归我,但何贵罪不至死,我又何必将他打死,给个教训也就罢了。”秦信岔开话题,说道:“对了,少卿你们大家集体出动是有奸细的消息?”
“眼看着五日期限就要到了,还没奸细的消息,我带大伙儿出来找找线索。”
秦少卿这人很随和在属下面前很少摆臭架子,大伙儿也愿意为秦少卿早日破获‘奸细案’大理寺卿的位置而努力,现在时间紧迫,王少卿甚是焦躁,倘若五日期限未能抓到奸细,童贯定会在圣上面前吹嘘王少卿能力不行不能当担大任。
“我就纳闷了,照理说我们把京城都翻了个遍,但凡去过景国的人都抓起来审问过,依旧没有那名奸细的丝毫消息,他到底藏在何处?”
秦信轻咳一声,说道:“或许是密报有误,其实只有九名奸细?”
王少卿摇头:“不可能,密报绝对可信。”
闻言,秦信微微一愣,王少卿如此肯定,不加质疑,说明发情报之人相当可靠,也就是说景国朝廷之中有大官是武朝安插的,是他发出来的密报,如若不然,王少卿不可能不质疑。
一行人沿着街道走了一小段路,到了居住的巷子口,秦信邀请王少卿等人到家喝杯茶,王少卿婉拒后带着众人继续去东市搜查奸细的下落,目送离去这才和玉环往巷子里走。
“少爷卖身契不是都烧了吗?你怎么还有?”玉环终于没忍住问道。
“这就要多亏了父亲大人足智多谋了。”
秦信现在有点佩服死去的秦老爷深谋远虑,原来秦老爷把秦家所有卖身契分为两个盒子装着,一个是在府上丫鬟随从的,一个是何贵那种在外面帮秦家经营生意的家奴,秦老爷知道自己这个败家玩意,倘若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定会饿死在街头,况且秦老爷做的布匹生意经常去景国,路途遥远随时有生命危险,所以把卖身契分为两份。
丫鬟随从那份没什么用处,遣散就遣散了。
经营生意的家奴那份算是一个救命的锦囊,倘若秦信败家了要饿死了,可以掏出里面任何一人的卖身契,去到布庄找家奴吃喝住宿。
之前的秦信没用这个‘**’是因为堂堂一个少爷就算饿死也不可能去向家奴要饭吃!当然现在的秦信也不可能这样做,只是今晚为了教训何贵才返回家中拿出卖身契,以此警告给所有家奴一个警告。
“玉环,估计明天一早我们家门槛就要被那群家奴给踏破。”
“为何?”
“赎身!”
秦信初算了一下‘秦家布庄’在武朝的产业,遍布全国一共二十四家,景国也有四家,‘卖身契未被毁’的消息一旦传出,那群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赎回‘卖身契’,而且秦老爷的高招就在这里,外面的所有卖身契都是‘死契’是不能被赎回的,除非价格合理,秦大少爷点头。
至于为何是‘死契’,说到底这些人都是秦老爷菩萨心肠捡回来的,而且秦老爷是个商人,知道这些人在全国各地分布,一旦起来了就会从布庄捞油水存钱赎回卖身契,故此秦老爷就以‘死契’与众人签约,当初这些家奴也是心甘情愿的签约,发誓这辈子都是秦家家奴,为秦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过人嘛,这些人以前没饭吃巴不得签死契,有饭吃了当掌柜了,自然就想着赎身,最好是能脱离秦家家奴身份,所以秦老爷早就料到了,才签约的‘死契’。
“玉环,若是明天有家奴来赎身,你全部拒了就是。”
“听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