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丁商宇关了手机,卡在了他和孟鹃座位中间的空档:“我不会加那些女人的微信。”
那些女人……
丁商玥撇嘴。
说到这,丁商宇眼睛一眯:“你还有她微信?”
丁商玥呵呵:“谁让她想爬你的床呢,爬床无门,就托人加了我的呗。”
“爬我的床..”丁商宇嗤笑:“我的床是那么好爬的?”
外界都传他的床好爬,可真正爬过的女人才知道他的床是真的高……
丁商宇住的房子是个复式公寓,6米挑高,280平,楼下全客厅,楼上全卧室。
他以前那个90平的小公寓,孟鹃去过一次,是他喝酒摔到了腿,她和丁商玥一起去照顾他。这个房子,她还是第一次来。
孟鹃在沙发里老实坐着,丁商玥就不老实了,她瞧瞧这摸摸那,然后就看见电视柜上卡着一个白色相框,她弯腰拿起来一看,里面没照片,她撇撇嘴放了回去。
正好丁商宇拿着两瓶红酒走过来,在看见那白色相框由卡着变成了立着,他余光瞄了眼坐在沙发里的孟鹃,然后是教育人的口吻:“到别人家起码的礼貌懂不懂?”
丁商玥在弯腰摸电视柜上摆着的一个玉石美女:“还好意思说我,当初也不知是谁一去陆君尧家就会顺几样东西走。”
陈年旧事总是被她这么随口一提,丁商宇面子搁不住了:“你信不信我让你的电影现在就停工?”
看看,看看,一提陆君尧,他就往外龇牙。
丁商玥狐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和陆君尧不是处的挺好的吗?”
丁商宇把红酒打开,倒在了醒酒器里,语气转眼之间又变的漫不经心:“我们现在也挺好的。”
丁商玥眼见桌上是三个红酒杯,忙走过来:“我可不喝啊,我明天还一堆事呢!”
话说到这儿,一直没说话的孟鹃就开口了:“是我走之前你跟我提的那个电影吗?”
说起她指望的“成名之作”,丁商玥一声叹息:“是啊,原本我就只想做个导演而已,偏偏,被迫走上了又是编剧又是导演,还是制片人的道路,”她瞥了眼坐在沙发里弯着腰在拿着红酒瓶看的人,委屈爬上来:“某些资本家简直就是人间恶魔!”
丁商宇没抬眼:“我这是锻炼你,就你那电影,只做个导演的话,”他呵笑一声:“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孟鹃觉得丁商宇说的挺对的:“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而且制片人多厉害呀!”
丁商玥一脸哀怨:“既要对电影负责,又要对投资人负责,还要对市场负责,”她长叹一声:“我多厉害啊..”
孟鹃抿嘴笑。
丁商玥搡了她一下:“你有没有点同情心?”
丁商宇把手里的红酒瓶往黑色茶几上一搁:“不压压你眼高手低的气焰,你还以为拍一部戏有多容易。”
没醒几分钟的红酒就被他倒进了红酒杯里,他把红酒杯推到孟鹃的面前:“尝尝。”
孟鹃问旁边的丁商玥:“你真不喝啊?”
丁商玥没那心情:“我今天就是个司机命,”话锋一转,她眸子一弯:“等你喝醉了,我就把你拖我家,陪我睡觉!”她嘻嘻笑:“咱俩好久没拱一个被窝说悄悄话了!”
丁商玥的可爱在外人面前很少表露,孟鹃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丁商宇一边晃着酒杯里的红酒,一边随口问道:“英国好玩吗?”
这话,陆君尧在接到她的时候也这么问过,当时,孟鹃说还行。
眼下,她伸手拿起那杯红酒,低头看着杯中紫红色的液体,半晌才说了一句:“我看了好几个月的日落。”
她以前没觉得日落很美,可在异乡的那些日子,那些盛满想念却又无处释放的日子里,她总会拿着一瓶红酒,蜷坐在阳台,看着落日一点一点沉下去,那种感觉很像喜欢他的心,即便强行告诉自己要放弃,可一觉醒来,昨日的落日转眼就旭日东升,无数次告诫自己的心就这么反反复复落下又升起。
孟鹃喜欢陆君尧的心思,丁商宇和丁商玥都知道。
丁商玥用肩膀搡了她一下:“其实你去英国是因为他对不对?”
孟鹃没说话。
丁商玥有点不明白:“你去年生日的时候不是说等今年生日的时候要跟他告白吗?”可她现在怎么觉得她有点要放弃的意思?
孟鹃苦笑了笑,抬眼的时候,眼眶红了:“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
丁商宇看着她就要夺眶的眼泪,眉心一拧:“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孟鹃去年的生日,他也在场,那天,陆君尧也在。
生日是在御湖上园过的,餐桌上摆着两个蛋糕,一个是陆君尧买的,一个是丁商宇提去的。
孟鹃年年生日,陆君尧都会给她买一个蛋糕,这么多年,相比陆君尧,丁商宇是在孟鹃上了大学之后才开始一年一个地给她买。
每次过完生日,孟鹃都会跟他说,明年你就别买了,陆先生买的那一个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