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那边也很闹腾。
顾小白是典型的滴酒不能沾,从月上梢走的时候费了好一番功夫,还硬把人店里的青花瓶子抱走了,饭店也是挺大方。
周时打了车他死活不坐,出了门后一个人左摇右晃跑的飞快,拉都拉不住。
他忽然想起以前不知道在哪儿看的段子,说一个人喝醉了酒,问人家出租车司机去不去某某旅游景点,司机说去,结果那人说那你自己去吧,亏得司机脾气好,只当碰见了个傻子。
看着跑累了蹲在地上找蚂蚁的顾小白,周时绞尽脑汁,最后假装成顾景棠唬人,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我是顾景棠,再趴地上,信不信抽死你!”
这话果然奏效,说完地上的人嗖的一下就窜天猴似的站起来了,面上一副要哭的表情。
“呜呜呜呜,哥别打我,我不抗揍的呜呜呜呜……”
“……”
果然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最后两人坐公交车回去的。
周时开门的瞬间顾小白就横冲直撞进了屋,鞋也不脱,神神秘秘的抱着饭店的瓶子满屋跑,说要把宝贝藏起来。
周时实在是懒得管他,直径去浴室洗澡,刚开始他还怀疑自己幻听了,大晚上,若有若无的歌声把他吓一激灵。
伸手关了淋浴,仔细听了才发现声音是客厅里传来的,顾小白一会儿学狗叫,一会儿唱歌,最后自己玩累了,觉得热又开始脱衣服。
等周时出来的时候,客厅有个光着腚在裸/奔的人,还冲到他面前嚷嚷,非要拉着他找藏起来的宝贝,说是里面藏着旷世神功。
周时太阳穴突突跳,脸都绿了。
“站住!”
“跟个变态一样,像什么话,把衣服穿上!”
顾小白脸红的可以跟猴屁股媲美,盯着周时好半天才明白话里的意思,他伸手戳了戳自己脑门,磕磕巴巴控诉道:
“我,在自己家奔怎么了?又不犯法……就你屁儿事多。”
“……”周时眼角一抽,都要气笑了。
客厅一片狼藉,沙发被人拱的乱糟糟,抱枕扔的满地都是。
顾小白睁眼所看到的地方都是一群小人在跳舞,眼睛朝上看,还可以看见自己脑门上的星星,但他精神异常亢奋。
“你……给我起头,我,要唱歌……快点……”
“嗝,我的个人演唱会……”
顾小白光着脚嗖的像猴似的跳上沙发,冲着周时颐指气使,那架势马上就要准备开始唱跳了。
“唱屁唱,快点滚去睡觉!”
“毛毛虫,我是一只毛毛虫呀~可爱的毛毛虫,我是一只毛毛虫~”
周时深呼吸咬紧后槽牙,他劝自己忍一忍,万事以和为贵,最后拎鸡仔一样把人丢进卧室,场面一度无法控制。
顾小白一脸受害者的惊恐表情,双手护着自己的鸟,语无伦次大喊:
“求我了,放开你!”
周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什么玩意儿?”
“求你了……放开我!”
“……”
早上窗外阳光刺眼,顾小白醒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钝痛,所入目全是陌生。
他大惊,脑子瞬间清醒,紧张兮兮的转头一看,还好是张熟悉的脸,自己身上也穿了个大裤衩,一切正常,只是不知道手机去哪里了。
顾小白小心翼翼的溜下床,腿一着地就酸痛的不行,尤其是膝盖,把裤子卷起来一看,大片青紫。
我嘞个去。
估计是他喝醉后拜佛了,指不定求哪个神仙满足他什么离奇的愿望。
顾小白缓过劲儿后跑去洗脸,周时被叮叮咚咚的声响吵醒,一晚上没怎么睡,头昏脑胀喉咙又干的要命,他忍着头疼起来去厨房找水喝。
“时哥,你昨晚跟我爸说我在你这儿了没?”
顾小白从浴室出来看见桌上的一堆咀嚼物,依稀还能辨认,是几个被啃成苹果的土豆,还有一堆白菜,靠!可能也是嘴撕白菜,他刚刚居然没看见。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好恶心!!”
说完后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水润水润的,没有卡秃噜皮。
“这……这不会,是我干的吧?”
周时实在是困的睁不开眼,灌了几口凉水,连骂人的劲都没有,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赶紧穿衣服滚回去。”
说完“碰”的一声甩上了卧室门。
留顾小白一个人傻愣着站在客厅。
瞅着桌子上的土豆跟招贼似的屋,他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大概是知道了点什么,剩下的话一咕噜卡在喉咙没能开口。
距离摩托车锦标赛没两天,基地都在搞训练,顾景棠这卡点受伤,还是右手,估计于飞知道了要气死。
他愣是找借口没去基地,也没跟于飞说手的事,想着先看看情况,也不是特别严重,但肯定不能训练了。
于飞那人很难搞,他扯了一堆谎才答应下来,又千叮咛万嘱咐说周二早上无论如何,比赛不能迟到。
顾景棠痛觉神经十分敏感,只要不是处于睡眠状态,手上火辣辣的感觉就往上窜。
当然,顾小白跟薛岑也没舒心到哪儿去,双方都被家长深度批评教育了一番,又给普及了一遍二十四字方针。
富强、民主、文明……
上一次普及的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顾景棠手机习惯开静音,等他打开一看,群里上百条消息。
其中薛岑怒骂周时好几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