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很快想到了关键之处,有需求才会有供给,一样物品之所以华而不实,是因为需求者看重的是“实用价值”,而如果是想要“华”的那一面,价格自然得重新估算。
“是的,城里许多豪商富绅和世家子弟,都中意用高阶灵兽来攀比赌斗,价格这才高居不下。”护卫道。
这倒是个赚钱的好路子……霍启暗记于心,他之所以选择跟随商队,而不是孤身前往猪城,除了想要有个照应外,还存在增广见闻的想法。
十八年来都窝在九号镇,百分之九十九的听闻都与江湖无关,现在正式踏入,再不恶补相关知识,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话题结束,霍启转而问起幽山的情况,护卫也是健谈之人,对此知无不言。
二人一路闲聊,时间飞快流逝,临近傍晚时,商队停在了一处山谷前。
霍启站在马车上,举目眺望,只见前方两座大山之间,有一条大道延伸到了视线尽头,大道右侧是悬崖峭壁,左侧则是一片密林,树木高大繁茂,十分利于隐蔽。
“张大哥,这便是幽山幽谷吗?”
霍启朝旁边的护卫问了一句,在刚才的闲聊中,他得知护卫名叫张摧山,猪城人士,立心境后期修为。
“是的,这便是幽谷,幽山则是左边那一座,霍公子,你仔细看那幽山山顶,是不是能看见一些营寨的轮廓,那便是幽山十八寨所在。”
张摧山骑在马鹿上,马鞭扬指左侧大山。
霍启元气聚于双目,遮眼望过去,颔首道:“确实,看上去还挺大的。”
“十八寨的土匪加起来有两三千,被掳上山的普通人也有一两千,这么多人在上面生活劳作,自然占地极广。”张摧山眼神落在幽山峰顶,略显沉重的回道。
“唔,我们停在这里是要干嘛?未必通过这幽谷,还要山上的匪徒同意不成?”霍启有些奇怪道。
“山上同意倒不用,山下同意就行了,幽谷中肯定有匪徒拦路,要等探路的老刘他们跟匪徒交涉完,我们才能决定是进是退。”
“交涉?”
“是的,将我们的货物总数报给他们,他们会抽取其中一部分作为买路费,一般是一成到一成五之间,也可以直接折算成现金。”
“一成五也不算多,看来这些土匪中还是有聪明人的,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霍启感到有些意外,他听说过幽山群匪私设卡点,强收过路费,却没想到收得这么低。
“也不全是,我们是隶属于大商行的商队,又常往来于九号镇和猪城之间,幽山多少会卖几分面子,若是换成小商队、家族或个人,多半是命过去了,财物却留了下来,甚至是钱命双双留下。”
张摧山说到这,忽而想起了什么,轻叹着补充道:
“其实相较十几年前来说,现在的幽山土匪算是很斯文的了,那时候的他们,无法无天,见谁抢谁,除了年轻貌美的女子和家境富裕的肉票,余众不论老幼,一律杀光。”
“最猖獗的时候,幽山啸聚了五千余人,全都听命于匪首沈老七,沈老七号为‘混世魔王’,不止屠光了附近的几个村庄,还率人攻打过九号镇。”
“朝廷派兵来围剿过几次,却都被沈老七躲了过去,后来为了节省人力物力,选择将其招安,巨匪沈老七,摇身一变成了军中大将,幽山也从完整的一块,分化为了十八寨。”
“哎,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