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他不过是一个未筑基的小弟子,而无妄之境中的煞气,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他在太微派的曾经种种,大家都有目共睹,怎会在去妖族和亲之后就忽然性格大变?”
“因此弟子考虑可能是妖族少主施了什么禁忌之术。”
“未免纪云枝对太微派不利,弟子才请求将他关入此牢房试探。”
秋长老没有言语,扭头看向坐在最高处的太微掌门。
掌门身材胖胖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圆润好相处。
他手中握着一只银白色的菊花乐呵呵,“此朵菊花是金秋开得最艳的一朵,你看这数片白蕊之中,还有一点艳红,着实奇特。”
“师兄,林寂染在给您汇报正事。”秋长老加重了语气。
不知是真轻慢,还是无意。
太微掌门隔了许久,才笑呵呵将菊花碾在指尖,无所谓道:“这种事情你们就看着办吧。”
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手中的菊花。
太微掌门林惊风视菊如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知道,不了解,你们看着办。
这是他的回复三大套路,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所以太微派一众大小事务都是向秋长老汇报的。
林寂染朝座位上那个人悠悠的看了一眼,又敛去眼睛里的一些期许,垂下头来。
那是他名义上的生身父亲。
也是小时候,因为他失手折了一枝菊花儿,将他打到半死不活的所谓父亲。
他在这个所谓父亲的眼里,连一朵花的性命都不如。
作为掌门的孩子,连掌门都对他没有一丝关切之情。
可以想见林寂染整个童年是在一种怎样的生活中度过的。
没有父爱,没有母亲。
甚至因为一朵花险些失去生命。
他不再去看掌门。
往事不堪再回首,他也不会回首。
接下来他所有的命运将由自己掌握。
什么劳什子父亲,什么太微掌门,什么大师兄。
他只会为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活,且不择手段。
尤其是,师尊。
秋长老不知他的想法,依旧拿捏着姿态:“所以你要求我把他关到凌绝顶?”
那座悬于太微派后山的牢房。
又叫做凌绝顶。
此凌绝顶,不是彼凌绝顶。
虽然有一览众山小的机会,但是只要进入那座牢房所受的折磨也是登峰造极的。
凌绝顶只用来关押太微派的弟子。
因为凌绝顶上有先祖大能设下的阵法,凡是太微派心法之人被带上锁链后,都会每隔一个时辰遭遇雷击。
锁链会随着雷击嵌入此人的身体里。
直到将此人的骨骼,血肉筋骨全部勒断,方能停止。
而被关押的人也会自此失去四肢行同人彘。
一个人可以被夺舍。
但是夺舍之人无法使用此人之前的心法。
所以这是一个只能惩罚太微心法的牢房,凡被关押的太微派弟子都会时时刻刻遭受万雷噬心之苦。
这是一个严惩叛徒十分有用的招式。
“若纪云枝可以在凌绝顶中毫发无伤,且生活得如鱼得水...”
那么纪云枝就果真是被妖族之人夺舍了。
林寂染不用再言,大家都能明白他所说的意思。
接下来等待纪云枝的,将会是最残酷的惩罚...
这边正生活的如鱼得水的纪云枝冷眼瞧着监狱外直射过来的冰箭。
小黄鹂吓得立刻躲到乾坤袋中:【要杀你的人来的这么急,一定是男主嫉恨你伤害他师尊吧?】
“那可未必。”
晏紫枝慢吞吞从躺卧的姿势站起来。
那些冰箭上显然都淬了剧毒,在月色下寒光森森。
再配上法力的加持,他们悬在这半空之中,空空荡荡的牢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