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绞着袖子,阮阮声音小小的:“绿岫什么都不让我干,我就想自己在街上走一走,买些喜欢的东西……”
祁慎的眸色越来越幽深,阮阮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买完了东西就回去找绿岫,但没找到,我又不认得路,就越走越远,遇上了坏人……”
祁慎挑眉,眼中依旧是极力压制着的怒火,怒火之中还夹杂着隐忍和凶狠,他声音有些暗哑:“坏人要对你做什么?”
这一路阮阮都在思考怎么骗过祁慎,所以暂时将心中的恐惧压制住了,祁慎忽然这一问,却是将阮阮今日凶险和恐惧的记忆勾了出来。
只见娇俏可怜的少女身子猛然一颤,肩膀微微颤抖,她微粉的唇张了张,声音也带着颤音:“他们……他们好多人,他们说要……要把我……”
那些猥琐污秽的词阮阮说不出口,她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抬头看向祁慎的眼中隐隐可见泪光:“他们说要抓住我卖进……卖进窑子里去。”
清阴阁虽然是供人消遣之所,但这里的姑娘只是陪着客人吟诗作对,或者唱曲跳舞供人消遣,是不做皮肉生意的,但窑子不同。
那里是纯粹的皮肉生意,不管什么样的女子进了那里,最终都落得下贱脏污,若阮阮被送进了那里……
祁慎的眸色又是一暗,手指一碾,指尖的白玉茶杯无声碎成了齑粉。那几个人贩子在他眼里早就是死人了,不过现在,他要让他们多活些日子,将他们剥皮拆骨,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让他们后悔曾来到这世上。
阮阮不知祁慎心中所想,以为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心中又有恐惧,又有委屈,又忽然感觉小腹疼痛异常,不禁嘤咛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下一刻她被祁慎抱进了净室,净室内早已备好了水,祁慎将阮阮放在小几上,伸手就去脱她的衣裳。
阮阮本能往后一躲,却被祁慎微凉的手死死固定住脖颈,外衫脱去露出中衣,便看见阮阮月白色的裙子上面渗出一些殷红的血迹。
“哪里受伤了?”祁慎说着便去掀阮阮的裙子,声音更是冷了几分。
阮阮羞愤难当,两只小手急急按住祁慎的手腕,别过脸小声道:“没受伤,是癸水来了……”
祁慎一愣,神色却是略略缓和,将湿帕子盖在阮阮的脸上就是一顿揉搓,阮阮发出可怜的“呜呜”声,感觉到自己的脸皮都被擦出了火星子,那块湿帕子才从她可怜的脸上离开。
祁慎仔细看了看,见阮阮娇嫩的小脸除了被自己擦红之外,脏污都擦掉了,便又洗了洗帕子,接着擦阮阮的身上,阮阮被扒得只剩一件肚兜,可怜地抱着肩膀瑟瑟发抖,声音格外讨好:“侯爷轻点,好疼的。”
温度刚好的帕子落在女子细嫩的皮肤上,游走在女子的脊背上,力道终于轻了些,阮阮也是个见好就收的,见祁慎气消了一些,便赶忙趁热打铁。
她的手轻轻放在祁慎精壮的肩膀上,声音里也透着讨好的意味:“侯爷别生阮阮的气了,以后阮阮上街一定紧紧跟着绿岫,绝对不会走丢了。”
祁慎捏着她精致的下巴,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唇角微勾,是极惑人的神色,声音也很温柔:“小阮儿,以后不必上街了。”
阮阮觉得嘴里发苦,此刻却不敢拂逆这瘟神,只能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不敢再说什么。
给阮阮净了身,又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裙,祁慎便将阮阮抱到了床上,又让绿岫端了一碗安神汤来,盯着阮阮一滴不剩地喝了,自己才去沐浴。
沐浴过后的祁慎玉面墨发,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清清淡淡的杀意,世间万物在他眼中皆是刍狗,人命也不过是他手中的玩物,杀神屠魔尽在他一念之间。
床榻上的人呼吸轻缓,只是眉头轻轻颦起,让整张小脸看起来满是委屈,祁慎灭了灯,上床将阮阮环进怀里,扯了锦被与她盖好。
可能因为安神汤的缘故,她睡得依旧很沉,任由祁慎摆弄,他的手摩挲着她小小圆润的耳珠,直将阮阮弄得发痒往他怀里钻了钻才住手。
透过屋内微弱的光,祁慎看见阮阮柔顺的墨发铺了满枕,衬得颈项赛雪似玉,这样的姝色世间难寻,此刻她在他的羽翼之下,不必担心未知的危险。
“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静谧的夜里,男人声音平静又清冷,还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