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问校园欺凌这事儿,学校不爱管,他能不能管管?”
“你方叔是局长,他不能管谁还能管了?有人在学校里欺负你?”林雅之难以置信。
楼争渡却直接应下:“嗯。”
“我孤身一人被千夫所指,好可怜啊,他们颠倒是非,指白为黑,我痛彻心扉,走后门嘞。”
少年厚着脸皮说出平生最有文化的一段话,把楼妈妈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很难相信她儿子有谁能欺负得了,但她知道她儿子绝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于是也不多问了。
为母则变金刚,林雅之迅速切换成女强人的口吻:“等着吧,你没错你就别让人给欺负了,否则别说是我儿子。”
说完就撂下电话,楼争渡笑了一声收了手机回教室去。
还没走进后门他就发现八班已经被内外包围的水泄不通了,这是整个年级都来看热闹了?
“兄弟,买票了吗你就看?”他拍拍一个堵住了后门的男生。
“先来后到啊不许得寸进尺!”男生勉为其难分他半个站位:“感谢大自然的馈赠,知道我早自习困,白送我一天降大瓜吃。你运气真好,这正播到精彩地方呢!”
楼争渡蹙着眉:“让让。”
“嘿你这人真不识好……”男生回过头,直面对上那张俊中透着杀气的脸,差点咬到舌头:“……好嘞您请。”
甫一进门,一个有点陌生的急切嗓音正高声训斥:“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啊?!胡说八道什么,别影响上课了!”
楼争渡眼中没钱没势没朋友的绿茶味小可怜,正托着下巴看校长训斥汪业成,甚至还有点犯困。
楼争渡:“……”
汪业成都无语住了。
这他妈,区区一个差生,身上也没一件名牌,是凭什么做到在他搬来了靠山之后,迅速搬来更大的靠山来制裁他的?
被远方亲戚害惨了,脸色尴尬的赵行远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原本校长是准备去外校开交流会的,一听说灵风道长放在这托自己照看的宝贝小徒竟然遭受了如此冤屈,吓得屁滚尿流一路从校门口杀到了八班。
汪业成被下了面子,很是不服:“校长,你不能这么偏袒吧……你看这种人在课堂上,别的学生怎么安心上课啊?”
校长面色铁青,忽然手机铃声一响,他气急败坏本想挂掉再与那老顽固好好说道,结果等他看清来电人,冷汗唰的就下来了,立马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接起来。
只见校长嘴里嗯嗯诶诶的好一阵答应,再喜笑颜开地按掉电话,脸色就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你赶快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收了!汪老师,这是上面的意思,你不要再胡搅蛮缠影响自己的前途了。”
校长已经仁至义尽,汪业成也没想到这看起来跟个小捡破烂似的学生居然有这么大来头,但反正都已经被宁辞记恨上了,这事如果不掰扯明白,他也不会有啥好下场,不如豁出去!
他早不满学校安排他教八班的事,破罐破摔:“您也知道我们班上是什么情况,现在就这一个独苗苗……如果他被影响到了前程,我这做班主任的脸也不用要了!”
蒋北清恰时可怜兮兮地开口道:“老师,这事如果您不能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话,媒体也会揭露真相出来的,我已经致电本市频道媒体机关。您或许不清楚,我一直遭受校园霸凌,从好好的火箭班被贬到了……垃圾班。”
“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一想到我和这些仗势欺人的渣滓们呼吸一样的空气,我就觉得非常的痛苦,他们根本没资格享受这么好的资源。”
“嘁——”杵在后门那跟一樽煞神一样的男生听不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一中的资源原本可没那么好。毕竟百年老校了,设施老旧很严重,纯粹是在两年之前突然翻新,一中才能这么富丽堂皇的。”
“但你知道为什么是两年前吗?”少年眼含讥讽道。
蒋北清面色灰如死人,不语。
“因为两年前我入学了。”少年嘴角勾起一个极具恶意的笑,死死戳中眼前人的痛点:“所以说起没资格享受这么好的资源的话……那不该是坐享其成的你吗?”
门外突然扬起一阵压抑不住的喧哗,恨不得人人手里捧个瓜吃个过瘾。
宁辞悠悠地叹了口气,他原本只想安静地解决,却被逼上了大张旗鼓的路,他也很头疼。
他不能再岁月静好地坐着等别人替他解决,懒骨头少年温吞地起来,站在楼争渡斜前方。
他松松地捏了一下拳头,恐怕又要用到驭鬼之术了,他得先蹭点阳气用用,不然他的蓝不够用。
明明楼争渡刚刚才替自己说了话,宁辞非常惭愧,感觉自己非常像大学里偷用人家洗发水沐浴露的那种人!
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利用视线盲区偷偷牵住少年的手,脸上却很风轻云淡:“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虐猫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呢?”
全场哗然,两级反转,外面的惊呼声大到别班老师赶都赶不走。
而那个怼天怼地的拽哥校霸,突然双耳失聪了,什么也没听进去。
潜藏在黑发下的耳朵尖尖突然发烫,大脑突然宕机,楼争渡只能感受手掌心那温温软软的触感。
……太不要脸了!
这个粘糕!居然公然与他拉拉扯扯啊啊啊!!
这么多人看着,这是在搞什么play啊?!
真不明白现在的男高中生怎么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道德在哪里?尊严在哪里?小手在哪里?啊啊啊啊啊他妈的小神棍的小手怎么会在他的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