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岳苦着脸,哀求道:“妹子,我知道这件事难为你了,可哥哥我就只有这么个嫡子,总不能让他在外面无缘无故的被人废了吧。”
晏云柔苦笑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帮忙,这一千两黄金,把我和玉儿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姚浮玉翻了个白眼。
晏岳犹豫了片刻,低声道:“要不,要不妹子去求求侯爷?只要侯爷肯出面,就算城主府也得给他面子。”
晏云柔摇头:“大哥,且不说侯爷不在府上,即便是我去求他,也于事无补。侯爷真要出面,自然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人情就欠出去了。姚府家主的人情,岂是随便能给的?相比起来银子反而是小事了。”
晏岳见她冷着脸,不为所动,气恼的转头吼道:“畜生,还不过来跪下。”
晏耀祖不情不愿的跪下。
晏岳一脚把他踹翻,又踢又骂:“叫你惹是生非,叫你不知上进。现在惹事了祸事,看谁来帮你。你死不足惜,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儿子,现在连整个晏家都得为你买单,一千两黄金,你让老子砸锅卖铁散尽家财吗?列祖列宗积攒下来的基业,全败在你这不肖子孙身上。”
晏云柔皱了皱眉:“大哥,事已至此,你拿他出气又有何用?”
晏岳果然停手,转身,哀嚎道:“妹子,大哥是真的没办法了,你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看在死去爹娘的份上,帮帮大哥,帮帮晏家。”
晏云柔左右为难。
晏岳老泪纵横:“好妹子,要不......大哥给你跪下成不成。”
说着就要下跪。
“舅舅......”姚浮玉柳眉一蹙,上前扶住,晏云柔也急忙搀扶住他,悲泣道:“大哥,使不得......可,可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是大哥没用,没能守住家业,爹娘死的早,我一个人累死累活操持,没想到还是晚节不保,将来到了地下,有何颜面见爹娘和列祖列宗啊......”四五十岁的人了,竟然嚎啕大哭。
晏云柔一咬牙:“大哥稍安勿躁,我,我和玉儿商量商量。”
“好好好......”晏岳颤巍巍的坐回椅子上。
晏云柔扯着女儿的手往门外走:“你随我来。”
姚浮玉亦步亦趋的随着娘亲往外走,出了门,甩开她的手,皱起好看的眉头:“娘,你扯我有什么用,女儿哪有一千两黄金。”
晏云柔眼波柔柔的望向女儿,轻声道:“娘这些年在姚府衣食无忧,也攒了不少私房钱,加上当年陪嫁过来的嫁妆,大抵有一千两。玉儿,你那儿有多少。”
姚浮玉道:“一百两。”
晏云柔直勾勾的看着她,姚浮玉面不改色的与娘亲直视,很快败下阵来,小声嘀咕:“五百两,再多没有。”
晏云柔眼睫毛一颤,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垂泪道:“娘小的时候,父母去世的早,你舅舅年长娘亲十多岁,一个人撑起了偌大的家业,当时有好多旁系觊觎家产,家里又有庶出的兄弟,经常趁着你舅舅出门在外,欺负娘年纪小,变着法子折腾我。那时候日子过的是真苦,是你舅舅从小就护着娘,没有他,娘早就死啦。一直到出嫁,他也咬咬牙拿出了两千两银子的嫁妆,对当时的晏家来说,真不少了。祖儿虽然不争气,可毕竟是你舅舅的嫡长子。都说长兄如父,刚才看他要给我下跪,玉儿,你不知道,娘心里有多痛。”
姚浮玉咬着唇,蔫蔫道:“八百两,女儿所有的积蓄只有八百两,都给娘好了。”
这是她给自己攒的嫁妆。
“一千八百两也不够啊......晏家这些年日子是好过了些,变卖家产估摸着能凑齐,可这样的话,晏家也就没落了,东山再起的希望渺茫。”晏云柔眼睛忽然一亮,拽住女儿的手:“玉儿,你去求求大公子吧,几个兄弟姐妹里,你与他最能说上话......”
她话没说完,便被姚浮玉冷冰冰的打断:“娘,你别痴人说梦啦,几百两银子姚望楼或许会给,一千两黄金,呵呵,除非女儿自荐枕席睡到他床上。”
不知为何,晏云柔娇美白皙的脸庞忽然涨红,怒喝道:“浮玉!”
姚浮玉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慌:“女儿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