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贡院前院静悄悄,一连三天的府试终于结束。
整个前院考场人去房空。
可是在贡院后院,却是灯火通明。
包括监考主事季元亮在内的所有考官都通宵达旦的赶着批阅考卷。
而此时的气氛却有点古怪。
所有人围在一张书案旁,看着桌放着的一张考卷。
神色怪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
终于还是季元亮率先开口:
“诸位同僚,这篇策论大家心里到底如何想啊?”
“恕老夫直言,此文完全是在曲解孔圣之意,完全不可取之。”
“本官倒有不同拙见,此篇策论,立论新奇,角度不凡,单看文中所述之用兵之道,颇为惊艳。”
“用兵之道再惊艳,也改变不了此文偏题之嫌!”
“何为偏题?策论出题,如果真只是为了按图索骥,那还有何义?”
“然也,朝廷出题必有深意。”
“不管如何,本官赞成李大人的,此文偏题,当为下品。”
“不对,此文当为甲壹。”
很快十余位考官就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季元亮见状,不由得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诸位,好生热闹啊!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只见灵州知府陈明礼,从门外走进厅堂。
“见过陈知府!”
季元亮对陈明礼拱拱手,因为他和陈明礼同级,
所以并不用参拜。
“参见,陈大人!”
其他考官级别要低一些,因此同时拱手躬身,
异口同声的参拜道。
“无需多礼,刚才诸位大人好生热闹,发生何事?”
季元亮拿起桌的考卷递给陈明礼,
“陈知府请过目。”
陈明礼诧异的看了一眼季元亮,然后接过了考卷。
“见善无不及,见不善如探汤。”
...
“兵者,诡道也。”
...
“实者虚之,虚者实之,”
“示敌以弱,攻敌不备。”
“此文立论倒是新奇的很!”
陈明礼一时也无法判断此策论的优劣。
季元亮想了想,又附耳轻声对陈明礼说道:
“此考卷字迹与那满分考卷以及《满江红》如出一辙。”
.“哦!”
陈明礼一听,眼睛眯了起来。
再次看向了手中的考卷。
过了半晌,陈明礼放下手中考卷。
抚须说道:
“前些日,老夫京师好友,写来一封书信。”
“信中言道,皇又在早朝让群臣讨论了北伐一事。”
“看来皇对那三峡口一战,至今未能释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