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者颤颤巍巍,循迹而去,还未到达井口,却模模湖湖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且又陌生的一人的背影。
“你看看,那个像谁?”白发老者揉着昏花的眼睛,询问到。
中年男子也是自打远远瞧见了立在井口的一位的背影是那么地熟悉,简直跟做梦一样。
他也难以置信地用力揉搓着眼睛,使劲往井口那边张望着。
两位正努力瞪着眼睛瞧着井口的少年的背影,但脚下功夫却没有停下,依然快速地朝那边奔去。
背影很像,那人说话的语调似乎跟那位苦苦思念的少年的也是一样。
天呢,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当他们走近了,那少年被小郎中抬头举目的眼神吸引住了,也跟着小郎中的眼神缓缓转身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的来人竟然如冰凋一般凝固在现场。
“啊!”倪土也惊呼起来,眼睛瞬间湿润起来。
对方的两人也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只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还未等倪土喊叫出老者的名字,小郎中却快速窜到两位老者跟前,仔细打量着两人背篓里的草药,一一捡出来说到:“咦?金钱子?清利湿热、通淋、消肿,治食积饱胀,水肿臌胀,大便秘结,这斑斑花纹明显是西山南北坡面的那几株啊!还有叫花子啊!性凉,味苦酸,可治疗泻痢腹痛、女人之事,这明显是西南山岭北坡悬崖上的那一株啊。你们怎么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啊,两位老者应该在悬崖边沿那个高大的滚石转一圈便能捡拾到一大窝。”
少年滔滔不绝,将两位老者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找寻来的中草药竟然如数家珍一样诉说出来,不但知道它们的药效,名字,还能辨识出采集的这株来自具体的那个部位。
两位老者终于从初次看到倪土时的震惊和惊喜中缓醒过来,转眼去瞧面前的少年。
中年男子奇怪地问道:“这位小郎君,你怎么知道我采集的这株草药是具体来自哪个部位呢?”
小郎中直接笑喷了,将清点的中草药全都丢进背篓里说道:“我之所以认识这些中草药,还能知道它们在那个位置,其实这些中草药都是我一手看大的,有时天旱了,我还担水上去给它们浇浇水呢!下大雨了,我也会上去瞧瞧它们怎么样。有时候,一大片中草药被野兽们祸祸了,我还会从其他茂盛的地方移栽几株过去呢!跟它们相处这么久了,自然认识了!”
花白胡子老者听闻,急忙将背篓放下来,放在少年面前鞠躬说道:“老朽不知道此些中药有了主人,妄自采集,还望小友见谅,现将这些草药送还给你。”
中年男子也将背篓放下来,放在少年面前鞠躬施礼。
小郎中直接摆了摆手:“哪里的话,这些中草药并非我一人独有,它们乃是吸收天地之灵气,喝天水,晒天下之太阳,吹大唐之风,我一人怎敢独吞了它们啊,这些是你们冒死采集来的,便是你们的,我怎敢将它们霸占。”
少年忙捡拾起两个背篓归还给两位老者。
两位老者一时觉得新奇,便问道:“老朽有个疑惑,你既然对大山里的草药这么熟悉,为何不采呢?”
少年见白花胡子老者仙风道骨模样,与普通人迥异,便不由自主地鞠躬行礼,说道:“我家师父采集中草药时一向喜欢给人家蕨了根,害得死了不少种类的草药。我便觉得它们也是一个生命,蕨根犹如灭人家族,这不是害了人家吗?采集草药,虽然根系部位药效很强,但其实用茎叶也能收到相应效果,而且,保留了根系,下次再采还能采集地到。所以,每次采集时,我便有三不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