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机密，你不知道很正常。”周彧安慰道，“H公司隐瞒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洛星没说话。
他也是H公司的机密，也是卡厄斯先生‘听话的狗’。
“电梯到了。”周彧提醒。
“我们分开行动吧。”洛星突然提议，“暴恐特遣队认得我的脸，而老婆你的长相还没有暴露。”
周彧眼神微动，“你有什么想法？”
“一个绝妙的想法。”
……
五分钟后，系统翻了个大白眼：“这就是你说的‘绝妙想法’？”
洛星让周彧从正门走，穿上洛星的雨披引开暴恐特遣队，而他自己则来找老板算算账。
“我要找红石头嘛。”洛星摆烂的理所当然，“老婆那么厉害，他一个人也没关系吧？我相信他~”
其实他昨天晚上被周彧吸食和浪费了不少营养循环液，而越是精密高级的义体对循环液的要求越是苛刻。
只是，听了他这个想法之后，老婆的脸色变得不大好。
系统：出卖老婆，不愧是你。（竖起大拇指）
洛星摸索一番，终于在建筑后厅办公室里找到一处暗格。
掰动机关，书架墙转动，露出一条通道。
洛星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这么窄，那么胖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了呗。”系统这次在吃披萨，声音倒没那么响了，“赛博空间不比现实世界差到哪儿去，吃喝玩乐样样齐全，而且只会玩的更花。”
现实中沉迷赛博空间的人不占少数，通过【乐园】装备和【片子】，人类便可获得短暂的超凡体验。
不过像系统这样的赛博空间‘原住民’，看那些人类数据体就像是在看鬼魂——两方实际上谁也影响不了谁，不过是在同一频道上罢了。
洛星顺着通道向下，来到一间昏暗的密室。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像是食物腐烂了许久又被老鼠尿滋过，还有人体分泌的刺鼻油脂味儿，令人作呕。
洛星本就嗅觉敏感，捏着鼻子难受地皱起眉头，脑仁儿直抽抽。
监视屏幕正发着荧光，可操作台前是空的。
人呢？
洛星触到墙上开关，房间瞬间大亮。
“艹！谁啊？！老曹吗？快把灯关掉！”
靠墙的那张床垫居然动了，床头一张硕大如盆的人脸挤着眼睛大吼大叫。
这个重度肥胖者至少身高两米，躺在床上犹如一张晃悠悠的床垫，扇子似的肥硕胳膊乱挥着，连自己摘掉头上戴着的【乐园】设备都办不到。
这景象让洛星有点反胃，“是你打了举报电话，对吧？”
“不是老曹？”那人脸想抻起脖子看，可惜办不到，只能让AI助手把床头抬起。
“噢！原来是你啊。”秃头胖子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油腻地嬉皮笑脸，“小哥，昨晚留你住这里已经很够意思了，还想怎样？”
洛星开始怀念前台那个机器人管家了，起码比面前这坨肉赏心悦目的多。
“你是通缉犯，NBPD和暴恐犊子们正在满大区地找你，有本事拿钱把通缉撤了啊，别给老子得寸进尺。”
胖子老板被肥肉挤成一道缝儿的眼睛露出贼光，“行了行了，滚吧，别打扰我看【片子】。”
系统听着来气，披萨也不吃了，直锤办公桌：“真他妈的欠揍！又不亏他的，收了钱还毁约，肯定不是第一次！我刚从外网邮箱顺藤摸瓜找到这人的网页浏览和购买记录，活脱脱一变态！暗网杀人直播间的常驻打赏，还发帖炫耀自己如何压榨Omega员工给自己白白干活。主人，你咋还不削死他丫的？”
洛星反倒笑了，“丁丁，你们那赛博空间里，有卖【黑片】的吗？”
系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洛星想要哪种【片子】了。
“有。”系统冷笑，“赛博空间出品，不知道要比人类世界的货高上多少个档次。”
“那就来个最‘刺激’的，让他好好体验体验。”洛星阴森森道。
系统浏览暗网禁片，很快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历史十大酷刑》
“绝对逼真，还原百分百超凡体验。”系统念出【乐园】的广告词。
“就这个了。”洛星很满意。
“喂，老板。”洛星斜睨那堆肥肉，“我这儿正好有个好【片子】，想卖给你换点钱花。”
“片子？什么片子？”胖子老板不屑地切了一声，“破烂货我可不要。”
“是【黑片】。”洛星说。
“卧槽，真的？让我看看，没想到你小子有这种好东西。”胖子老板果然来了兴趣。
洛星随手捡起杂乱操作台上一个还算干净的存储芯片，插到自己脑后插槽上。
——他可不想直接连接这人的大脑，也不想亲自动手，太脏了。
“当然要先验货。”洛星取下芯片，甩到那晃荡的油肚子上。
胖子老板谨慎地没直接插进大脑，而是拉过旁边的仪器检验了下，看没问题。
“事先告诉你，最多给你这个数。”两根短粗的手指艰难地竖起来。
“知道了。”洛星摆摆手，他才不在乎多少，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恶臭的地方。
【乐园】设备开启的提示灯闪烁数秒后，这坨肥肉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循环设定三百次，不好好看完片子可出不来哦。”洛星打了个响指。
“正常人一遍都承受不住吧。”活儿干完了，系统拿起一块披萨接着吃，“不过他值得。”
“嘻嘻。”洛星咧嘴笑了，“谁叫他骗我了呢。”
即使是陌生人，洛星也总是先给出信任和善意的那一个，但也是杀伐果决的那一个。
系统觉着自己之前的担心大概是多余了，小主人比他想象的要坚强的多。
……
那颗‘阿尔盖红衣主教’红钻很快被找到了，洛星走出密室，试图通过加密频道联系周彧。
可呼叫了几次，对方也没有反应。
虽然失去了大半的肉/体，洛星的能力被削减了不少，可他还是能嗅到一股不妙的气味。
突然，频道里传出一阵起着毛边的电流音。
“……人形……毒变种，别来……快走！……”
是周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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