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弄倒是不慌不乱的挑挑眉,甚至还夸了夸,“你这小子居然能召兽,挺厉害。”
长临又重复了一遍“你究竟想对大公子做什么!”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该说长临太天真还是蠢,敢这么直接了当的质问,除了时卿,长临还是第一人。
“砰——!”余知弄一拂袖,一道灵气呼啸击去,将长临一扇好远连带着旁边几条小蛇也被甩了出去。
长临大声厉吼道:“我要告诉大公子!让他马上离开虞鸿沟!”
余知弄闻言脸色霎黑,蹙眉低骂了一句,蠢货。
“啪。”余知弄抬手打了个响指,霎时蛇鼠听命转身,飞快的一窜而过弹跳着冲了过去,在缝隙中挤出了石门,全都对向了长临。
黑黢黢的的一片蛇鼠都带着杀气逼近,长临想再次控制它们,可他的术法如何比得过余知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环绕爬行着死亡逼近。
蠕动感爬上了他的腿上,长临心中一紧,转身一路逃到了饮鸩塔,可那些蛇还是不依不饶的一路在他身后追赶。
走投无路一路狂奔至塔顶,只见塔顶只有禁制围住周围,再往后一步就是距离地面百米高,摔下去不死即残。实在是太高,甚至安阳镇的烟火都能在这里看到。
余知弄一身溢满狠厉的黑红长衫,心情倒是不错,缓缓走来一步步逼近,“你要告诉时舟什么?”
长临咬了咬嘴唇,蛇向前堵住了他所有的去路,一点点将他逼退,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我要告诉大公子,你要杀他,唔!”
还不等长临把话说完,乌塔达嵌不知何时冲了过来,捂住他的嘴冷声道:“行了,别说了。”
“对,我要杀他。”余知弄又向前了一步,“不如比比谁更快到时舟面前?敢比吗?看看是你先将时舟带走,还是我先杀了他。”
“砰!”安阳镇放的花火在夜色中炸开,璀璨绚丽的金色莲华包裹着一些幽蓝,如电闪雷鸣照亮饮鸩塔,久久未散去。
这一声响彻云霄的动向将长临定在原地,哪怕心中极其愤然,却仍然一动不动。
见长临不再说话,余知弄笑道:“你若想清楚了,这些蛇就会退下。”
乌塔达嵌劝说,“走吧长临,回去。”
“我不回。”
两人僵持了许久,长临终于忍不住道:“阿嵌哥哥,你为什么要帮他呢。”
“我是在帮你。”这一群蛇围着,稍稍一动吃亏的还是长临。
“阿嵌哥哥,我倒是庆幸你现在帮的不是我。”
还不等乌塔达嵌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砰!”
长临牵起乌塔达嵌的手,往自己胸口重重一击,这一股无名灵力将他拍飞地上一道霎时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余知弄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长临演戏。
乌塔达嵌微眯眼眸,放下手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有人来了。”长临微微转头,看向塔下,“余知弄,你该不会真觉得,大公子与你交心了吧?”
长临捂着疼痛欲碎的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竟转身一跃而下跳了下去。
“长临!”
“长临!”
不止乌塔达嵌的声音,还有时卿,在塔下目睹了这一切。
“砰!”
长临应声坠落在地,哪怕是时卿火急火燎的赶来也没能接住他。
时卿连忙将长临环抱住,为他施法抑制。只听长临轻喃,“大公子,痛。”
饮鸩塔塔顶离地面太远,时卿刚刚看的不算真切所以自欺欺人的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长临身上竟然有乌塔达嵌施法残存致命一击。
“是...谁?”时卿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他想知道,这致命额一击,是乌塔达嵌,还是余知弄。
长临微微张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角流出,他顶着满身的疼痛,艰难道:“时....时卿....”
这两个字一出,就像当头一棒打向了时卿。
这世上记得他的人很多,但唯一一个会把这个名字天天挂在嘴边的,除了余知弄,时卿自己都想不到还能有谁。
长临痛苦的喘着气,濒死的气息充斥在他的身体,口中的血越流越多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前的一切也渐渐模糊,“大公子...”
时卿被这一呼喊拉回思绪,立刻解开身上的大氅披在长临身上将他横抱起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饮鸩塔顶,一语不发转身大步离去。
长临整个人都倒在了时卿身上,回到了园子也仍然抱着时卿不肯撒手。
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命垂一线的长临,时卿只能一任由他抱着,一边抬手向他体内注入源源不断的灵力。
长临靠在时卿的胸膛,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体内倒灌的致命内伤用灵力封住了,可长临伤的比时卿想象的还要严重。
幸好药王谷的谷主在虞鸿沟,听此消息前来帮助诊治,大碗的汤药灌下,谷主和医师们脸色越来越沉重,“大公子,这内伤加外伤,长临小友的五脏六腑皆被震碎,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