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几日,打听到余知弄确实找了几个高人,而且全都是医术高超颇有威望的医者,没日没夜的聚在一起不知道要干什么。
听说还找到了药王谷的谷主,急迫的求医,甚至要让他们来一场比试,看看谁的医术更厉害。
医术自然是用来治病,可时卿想来想去这整个虞鸿沟生病的只有长临一人,余知弄耗费心思的寻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卿思索片刻,暗道不好,长临这孩子长的十足的可爱,性子又十分软糯讨人喜欢,余知弄向来以貌取人,怕不是对长临动了什么歪心思,一将长临病治好,说不定就要带到芙蓉暖帐中了。
长临那么小,余知弄那禽兽怎么下的去手。
时卿越想越后怕,抱紧了手中的棉被,不行,他得把孩子救回来,随后迅速将被子披在身上,马不停蹄的就往门外赶。
魔种们端着药不明所以地看着披上棉被飞一般跑出去的时卿,面面相觑一阵纳闷。
“大公子这是傻了吧?他是真不知道这药是给他的?”
“几位医者不是说这个药的副作用只是嗜睡么?怎么我觉得对脑子也有点....”
“可怜尊主大费周章的为大公子寻药治伤,大公子竟一点都不领情,真的是不知好歹。”
魔种们嫌弃地摇了摇头。
时卿大病未愈,从园中顶着风雪走了许久,一路上跌跌撞撞,披着厚重的被褥靠着脑海中记忆寻路。
此处偏僻,也没有人来扫雪,导致雪已经积压到了小腿处,时卿走得颇为困难,边走边骂,路过的魔种们看到大公子如此恼怒,都纷纷让开路生怕祸及自己。
一路艰难如跋山涉水,刚到殿门口便听到里面恭恭敬敬的交谈,时卿缓了缓气,贴在门缝间,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传来一声略带苍老的声音,“尊主放心,经过几日的调试这药已经非常安全了,但只凭药物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还是需要尊主您这种灵力高强的人辅助,方可痊愈。”
“有劳,只是本尊从未涉及过医术,还是得麻烦各位多多指点。”
时卿在门外听的糊里糊涂的,笑死,余知弄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这么乖巧有礼了?
随后又是十几个老者们异口同声道:“不敢不敢,尊主能有用得着小的们地方已经是小的们的荣幸。”
外头太凉,一路风雪过来时卿只觉得手脚冰冷,脑子一热竟毫无顾忌的推开门进去了。
余知弄看到突然闯进来的时卿脸色有些怔愣,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时候看到他,话语里满是不悦,“你来做什么?”
时卿先环顾了殿内一圈,眸光在余知弄身上上下扫视,最后注意力都被面前烧着的一口锅吸引,慢悠悠的走到锅旁,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余知弄几番欲开口骂人,最后烦躁的扶额叹气,朝那些医师们挥了挥手,“先下去。”
医师们察觉气氛不妙立刻告了辞准备退下。
“不用回避,又的是什么大事。”时卿弯着指头敲了敲大石锅,漫不经心问道,“咱们尊主什么时候想学医了?”
余知弄看到他就莫名的火大,立刻就想叫人将他赶出去,可一想到还需要他的心脏,再气也忍了下来,“与你何干?”
时卿伸手挪动了锅底下还在熊熊燃烧的柴火,“长临的病我能治好,不劳尊主费心,也还望尊主不要对长临有什么非分之想。”
长临?非分之想?
余知弄实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蹙眉微怒对医者道:“赶紧看看他的脑子是不是缺了一根筋,有病治病。”
药王谷的谷主附在余知弄耳边小声提醒道:“尊主放心,喝下这药出现幻觉也是正常的。”
声音很小,可还是被时卿听到了。
时卿微微抬眸,看着药王谷谷主,语气意味不明,“听说你要拜他们为师?”
这十几个药师一惊,哪里敢占魔尊这么大一个便宜,汗都流出来了连忙摆手直说不敢。
时卿并没有将他们的窘迫放在眼里,继而道:“还说让他们比试,比试之后拜一位师父习医术?”
“本尊什么时候说...”
还不等余知弄将话说完,时卿向前一步,“加我一个。”
余知弄,“不是,你...”
“难道我不够格做你师尊?”时卿又一次堵住他的话。
余知弄觉得时卿定是喝药喝傻了,懒得和一个傻子吵,嘲笑道:“他们医术高明,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你?分得清青皮和枳实吗?”
时卿挑挑眉,“这有何难,我自然分的清。”
“好。”
在余知弄的示意下,医师将几位药材混合放在了木托盘上,端到了时卿面前。
余知弄连眼皮都懒得抬,“分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