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
“我,我不行了!”
锦瑟在他怀里颤抖:“封执,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喜欢你?”
封执捂着她胸口源源不断的血口:“求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去见医生!”
“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来?”
封执嘶吼着,周围的人没一个敢上前。
被狮子吼的阴鸷男人吓到。
封执打横抱起锦瑟往外跑。
长长的裙裾拖曳,红色刺眼。
“别死,宋锦瑟,我不准你死,你勾引了我,说好了要对我负责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封执,我不爱你!”
她抽出颓丧苍白的手指:“只是在利用你拜托陆沂弦而已!”
“封执啊!”
她虚浮望着封执的脸,又像是在他身后跟来的男人。
他身形明明僵硬:“我不介意,随便利用,只要你活过来,我任你处置!”
“你怎么就说不听呢?”她温柔地抚摸他眉眼:“下次别选我了,我啊,没有安全感,占有欲强,喜欢胡思乱想……
对不起啊,骗你这么久!”
“封执,封执!”她攫住他手:“把我交给陆沂弦,就算死,也要死在他身边!”
“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瑟瑟,有我在,阎王爷也不会能跟我抢你。”
“封执,放开我!”
她用力推他。
陆沂弦也在后面紧追不舍。
“让我回到陆沂弦身边好不好?求你了?”
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求他。
那样高傲的她啊!
封执双膝跪地。
深深沉疴眼眸:“好!”
陆沂弦从他手里接过锦瑟。
他带着她走了!
沈星河和刘晧旸赶到时,他还失魂落魄跪在原地。
仿佛失去全世界。
“为什么要让陆沂弦带走她?”沈星河低声问道。
“我爱她啊!”
所以我也了解她。
知道她不舍得让自己伤心。
所以,她想要的,他都满足她!
这样,她是不是可以走的开心点?
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开。
“等我死了,把我的骨灰埋在树下!”
“你……”
“我活不了了,你知道的,我故意那样说,是为了让他活下去,不然那个笨蛋又会哭得像个傻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不介意!”
不,更应该说是在自欺欺人。
“你看,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当初就不爱你了!陆沂弦,我后悔认识你!”
陆沂弦心痛如绞。
“我也知道啊,可我不介意!”
“好想,好想给……他做新娘啊!”
“你当真是爱惨了他啊!”
他苦笑。
笑出眼泪。
眼睁睁看她在怀里咽了气。
按照她的遗言,把她的骨灰埋在了树下。
一颗银杏树下。
最高兴的莫过于沈云初。
她在网上被骂惨了。
可那又如何?
她不在意!
反正都逃不了一死。
临死能带着她也算不枉此行了!
警察把她抓了起来。
沈云初残害婴童。
贩卖枪支。
枪杀宋锦瑟。
甚至污蔑陆沂弦嫖娼。
罪行累累,其罪当诛。
她被执行死刑。
一声抢响。
沈云初再次睁眼。
却躺在精神病院里。
“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
她的手背布满针头。
不知道被注射了多少鬼东西。
“小姐,请配合治疗!”
动了动,被拷着。
“放开我,我没病!”
“别挣扎了,每个来这里的人都像你这么说!”
每到夜晚都疼得要死!
身体万千毒虫在撕咬。
她想咬舌自尽。
可是从物理学上来讲。
咬舌不会自尽。
反会自己难过。
那个‘凶手’来看过她。
“死,你不配,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活着!”
“比谁都痛苦地活着。”
沈云初胆寒,蜷缩在封闭房间瑟瑟发抖。
他做到了!
沈云初死不了,活的痛苦不堪。
死对她而言,是个奢侈品。
她的身体被注射了药物,不能动,大脑却可以活跃,感受到外界对自己的做的刺激。
他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悬挂在头顶的枪。
上了膛的。
一条线连在另一端。
稍有不慎,就会扣下扳机将她崩死。
沈云初睡觉都不敢放心大胆地睡。
她被折磨了整整五十年。
关于她的事迹全是谩骂和鄙夷。
她成功被记住。
口诛笔伐,遗臭万年。
*
每当开春,那银杏树下总会来两个男人。
英俊斐然。
气质绝伦。
是天之骄子般的人儿。
然——
他们有一个共同同点。
都没有娶妻。
一生孤苦。
在记忆里等着某个人。
那个风光无限的男人满头鬓白。
坐在银杏树下,手里摩挲着一张女人照片。
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六岁好几的年岁,后继无人,已经是功成名就的商界传奇,冷血无情,性格怪癖。
却始终记得在固定的日子跑来这儿看银杏。
“哟,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长得这么俊,老头子可不可以娶你做媳妇儿呀?”
“咋啦,就不允许老头子我一见钟情啦?谁没有年轻过,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可是迷倒万千少女呢!”
然后他坐吻着照片里的姑娘,抬头挠着白发:“媳妇儿,你怎么才来?老头子等你好久,嘿,你是不是有别的小弟弟啦?老头子会不高兴的哦!”
一天之内,有人发现,那个闻风丧胆的封家掌门人,含笑睡在了那颗银杏树下,再也没有醒来。
“那一天,风很温柔,花很浪漫。
你很漂亮,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