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深将东西理好,走到桌前拍了拍宋承晔的脑袋,“或者你在这儿复习?”
宋承晔表情明晃晃写着“想去”两个字,但还是摇头,“算了我还是复习吧。”
池晏深将房卡塞进宋承晔的外套口袋,“饿了就点客房服务,别被人拍到。”
“明白明白,我肯定不出门。”
每到艺考前后,狗仔们都疯狂出没,更别提今年还有宋承晔参加考试,就算他不找人宣传,也拦不住别人上赶着想来拍他。
赵楠离开是要陪经纪人去给池晏深洽谈一个新代言,而许自安离开则是为了再找几个保镖过来。
往年就有过明星被围在记者中间出不来,结果把考试给耽误了的事情。
许自安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宋承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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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艺考那天,宋承晔又忽然开始犯病了。
池晏深一大清早被他吵醒,看着他用自己账号连跪了三把游戏,终于忍不下去,趁着第四盘还没开始,将笔记本合拢,扔到床尾。
“起床,去洗漱。”
宋承晔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现在几点了?”
“七点四十。”池晏深摆摆手,“你自己先起吧,记得把你房间的床弄乱点。”
许自安是不会相信宋承晔自己早起理被子的,见到床铺上没有睡过的痕迹,必然会起疑心。但偏偏宋承晔说考前紧张,要来池晏深这里蹭前前届状元的喜气,愣是赖着一晚没走。
池晏深懒得多说他,左右不过是床上多个人的事,再怎么十七八岁血气方刚,宋承晔还是没敢拿自己的星途开玩笑。
一晚上隔雾探花,无趣得很。
宋承晔应好,但又在出门后折返,将池晏深也一并拉起。
“早睡早起身体好。”
池晏深无奈,简单洗了把脸,打着哈欠跟宋承晔到了客厅里。
许自安已经替他们打包好早餐,见此情景并不觉得奇怪,“你怎么又跑他房间里去打游戏?”
“谁让你们不给我带电脑。”宋承晔有些心虚,但仍反驳道:“我只能一大早去他房间里抢电脑咯。”
许自安朝他翻了个白眼,“池老师也这么早起来?”
“嗯。”几天相处下来,许自安将他的口味也摸透,池晏深剥了个茶叶蛋,“今天导师让我去趟学校,正好早点起来。”
宋承晔吃饭的动作一顿,“你没和我说你要去学校。”
“昨晚临时通知的,没来得及和你说。”池晏深将剥好的茶叶蛋放在宋承晔面前,“你考完等等我,我们一起回来。”
宋承晔很容易就被这一个蛋一句话哄好,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问:“那你明天还去吗?”
“得看有没有这机会。”
宋承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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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考场宋承晔才明白池晏深那句“机会”是什么意思。
“把准考证和省考合格证拿出来,要检查。”
排队等着进考场的考生不少,围在他俩身边的也不少,但吵吵闹闹的情况下,反而适合说悄悄话。
宋承晔慢吞吞地从文件夹里找出自己的信息表,小声问池晏深:“你怎么来了?”
“当考务啊。”池晏深凑过去看他的证件照,也同样小声,“过会儿等我一起回去。”
宋承晔有听说过电影学院会拉高年级学姐学长来当考务的事,但他没想到池晏深会过来。
“那我进去后还能见到你吗?”
池晏深在宋承晔这里停留的时间太长,不光是跟着拍的狗仔注意到,连后面排队的考生也起了些骚动。
他笑了下,没有当面回答宋承晔的问题,又绕到后面去检查其他人的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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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考间里没有空调,宋承晔只在棒球服里套了件衬衫,在没有记者拍摄的地方,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缩起来。
“化了妆的都去卸掉,过会儿进考场的时候记得脱鞋。”
进来的考务不是池晏深,是个同样穿着电影学院羽绒衣校服的女孩。宋承晔收回自己的视线,盯着地面看,觉得还没开考他就得冻死在这儿。
“你跟我出来下。”
池晏深今早换了双白紫相间的运动鞋,宋承晔抬起头看他,鼻尖也被冻得有些泛红。
池晏深看不过去,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到了房间另一侧的出口,冲着先前进来的女孩点点头,“童姐,我把人带出去下。”
何殷童看了眼宋承晔,没有阻拦他们。
池晏深和宋承晔最近在同一剧组拍戏不是什么秘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太子爷总归是有特权的。
有特权的太子爷此刻被冻得狠了,连句话也不想多说。池晏深见他缩手缩脚的,将自己的校服羽绒服外套脱下,“换这件。”
进去的时候穿了件棒球服,出去就换了他们学校校服,不用想也知道俩人做了什么。
但宋承晔懒得再顾虑什么,池晏深他们做考务的在房间里面有空调冻不着,他在外面等着挨冻算什么事。
谁都知道他有背景有实力,板上钉钉的表演系状元,特权一些也无妨。
羽绒服带着池晏深身上的温度,将他整个人从头到尾裹起来。
“那你呢?”
池晏深里面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听到宋承晔问话,指了指宝蓝色的棒球服,“我穿这个。”
他推开门示意宋承晔回到候考的屋子里去,关上门后一扭头,看见何殷童双手环胸朝他翻了个白眼。
“这就心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