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拿到了什么,说一下啊!”
“别问了,肯定是好东西。”
“十八真吉利,我也要选十八!”
议论声中,张初柔借着竹竿又跃回了广场,江菀菀站在最前面,挽起她的胳膊说:“辛苦你了,快来休息吧。”
薛览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等到了偏僻的角落,他才摊开手掌,挑起狭长黑眸,“柔儿,你好像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快给我瞧瞧。”
“给是肯定给你的。”张初柔两手交叠在腹部,跟他谈条件,“不过兰大哥,你先把我丹田里的金针取出来,行吗?”
薛览顿了顿,笑了,“怎么,柔儿你不相信我吗?我没恶意的,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江菀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看薛览的脸色,忍住了询问的冲动。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张初柔也笑起来,“兰大哥,山海境内危机重重,单靠你一人,护不住我跟江姑娘。”
说着,她幽幽叹气:“我是剑体残缺没错,可要是连灵力都没了的话,那就真是废物了,还怎么安心地跟着你呀?”
薛览怔怔地打量着她,眼里微芒黯去,“对,你说的在理。”
他摸出来一块半月形的白石,向她腹部轻轻拂过,张初柔只觉得丹田一阵绞痛,但很快,痛楚止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好了。”他伸出手,无奈地问:“东西呢,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张初柔试了试运功,确实没有问题,才递去了卷轴和一颗觅宝石。
打开地图的瞬间,江菀菀差点儿惊叫出声,幸亏薛览眼疾手快,勾住她的脑袋按进颈窝,这才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薛览面不改色,夸了句:“做得不错,柔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张初柔假笑点头,转过身的时候对上了张家嫉妒的眼神,她扬起微笑,往嘴里塞了棵灵草。
宝息寻石还在继续,众修时不时发出激动或者遗憾的声音,夹杂着嘈杂的拍卖叫价声、窃窃私语声……直到阮沐风上场抽选,全场才恢复了安静。
侯弥没要玉牌,直接问:“容檀君,你有两次免费的机会,想选哪两个?”
阮沐风主动接过竹竿,随意挑了两个。
结果打开一看,全是空的。
侯弥嘴角抽动,“这……”
有修士掩唇暗笑:“原来鼎鼎大名的剑宫宫主,也没比咱们好到哪里去嘛!”
鹤闲不满,走到广场最前方振臂呼喊:“宫主,加油!”
阮沐风怔立片刻,久到修士们以为他睡着了,他才提起竹竿,嗖嗖嗖接连挑了十个到竹筏上,跟侯弥说:“阁下可以开始记账了。”
十个乾坤袋打开,只有法宝、秘籍、丹药,没有觅宝石。
一百万灵石,无。
阮沐风没有停止,又选了十个。
又是十个……
又……
空的、符咒、秘籍、法宝、空的、卷轴……
乱七八糟的宝物让众修目不暇接,渐渐在竹筏上堆起。没多久,这位剑宫宫主就用掉了一千八百万灵石。
也就是说一百八十次机会,都没有抽到觅宝石。
张初柔被他的脸黑程度惊呆了。
薛览轻蔑冷笑,而江菀菀靠在他肩膀上,愤愤嘟囔:“杀人如麻的魔头,活该。”
有修士转念一想,“不对啊,弗忧渡怎么回事?人家花了这么多灵石都抽不到,那咱们怎么办,是不是故意坑钱啊?”
“之前出了多少觅宝石?没记错的话,是三十一颗?”
“一千人才抽出三十一颗,那也太少了……”
侯弥也很疑惑,按照惯例,免费的一轮过后,宝物中觅宝石的数量会提高不少,怎么会一百八十次都抽不到呢?
富大侠忽然开口:“是知足者,离恶求故。侯同道,满损之理,你应当懂得……”①
侯弥脸色微变,立即劝解阮沐风:“容檀君,切勿冲动,还是换你的剑卫来试试吧!”
阮沐风刚想再来一把,就听到了这样的话,手瞬间停在了半空,片刻后,他冷冷掷下竹竿,飘然飞回了雕像顶端。
侯弥捡起筏上的宝器,无奈叹气,对着跃跃欲试的鹤闲挥手:“那位兄弟,你来替容檀君抽选。”
鹤闲应声上筏,一连抽了三十次,成功抽到了觅宝石。
他收起竹筏上的宝物,又跟着弗忧渡的剑士去付清了花费,这才兴冲冲地回到阮沐风身边,“宫主,属下抽到了!”
系统啧啧:“都说了你只是工具人,运气很差的,还不信,被打脸了吧?”
阮沐风收了觅宝石,闭目诵经:“……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②
“……你大爷的!” 系统向他致以亲切的问候。
时间匆匆而逝,抽到觅宝石的修士越来越多,张家族人花钱抽了三十次都没抽到,心急如焚,张昱桥忍耐不住,也顾不上自己运气差了,亲自上筏抽选,竟然在第三十四次的时候,成功抽到了觅宝石。
统算下来,一千多个修士才抽出来一百四十颗觅宝石,一颗觅宝石最多能带三人,也就是说,最后能进山海境的人不到一半。
张初柔面前站了几个人,都是过来谈价的,他们想买她抽到的第二颗觅宝石。
撞在男主手里算他们倒霉,薛览巧舌如簧,说得天花乱坠,樊家族人最后竟然给出了八百万灵石的高价,快跟无念剑宫的花费差不多了。
当然,张初柔并没有分到这笔钱,薛览很不客气地全都收进了自己乾坤袋,说是他们三人今后的共用资产。
随着两座峰峦的吞吐之力渐渐消失,宝息寻石也进入了尾声,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呼朋唤友,有人四处拜求,还有人心怀愤懑赖皮撒泼,被弗忧渡剑卫当场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