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德两只手又重新回到长衣下摆里面,冷笑道:“你能通过刚才那一手功夫看出我的出身,也算得见识高明!”
田文斌目光深遂,这一刹那,他已作好了全力一搏的准备。
他突然开口道:“少林金刚功,应该是属于‘水底’功吧?”
“那是当然……”可是话刚吐出半截,黄仁德就立刻就醒悟过来,奈何话已出口,再想收回,那是万万不可能了。
虽然黄仁德话只说了半截,但是田文斌凭借自己的聪慧,已获知了他所想要知道的信息,冷笑一声道:“这么说的话,阁下的罩门,当在肋间三寸了?”
田文斌此话一出,黄仁德忽然脸色剧变,足下突地向后急退一步道:“可恶!”不料第二个字刚吐出,对面的田文斌已迅若疾风般向着他猛袭过来。
来不及躲避的黄仁德只好暴喝一声,一对抄在袍襟内的手掌,倏地分开,掌带起旋风般的两道力柱,猛力地直向着田文斌胸腹按来。他所施展的,正是是他自己最拿手的“金刚力”,只是在动手过招来说,他的反应显然已是慢了一拍。
再者,田文斌蓄势已久,既然突起发难,必然已是有恃无恐,出手之快,犹如电光石火一般,进身之势犹如行云流水。
因为交手速度极快,以致于两个人的身子是怎么会合的,完全看不清楚,一合即分,匆匆接触一刹那,边倏地分散开来。
一个南走,一个北退,只是姿态却各有不同。
田文斌仍然保持着他惯有的那份飘逸潇洒,然而黄仁德却像喝酩酊大醉一般的一路踉跄,歪歪斜斜着退出七八步之后,身不由己地倚靠在一棵小臂粗细的梅树。
只见他双手紧紧按在两肋处,指缝里却不时冒出鲜血,把他的两只手全都染红了,黄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由他面颊淌下来。
忽然间,他的舌头像是有些不听使唤了一般,口齿不清地说道:“小子,你……你好狠,姓田的……这笔账我黄某人记下就是了……咱们还会见面的!”
田文斌身躯一个晃动,捷若一阵轻风般的站在了他面前,原本还嘴硬的黄仁德顿时噤若寒蝉一般。
“姓黄的!你苦练的一身功夫被我以秘法破了!免得你今后再凭借此功为害百姓!”田文斌不紧不慢道:“你丹田真气已散,一日后便会性命不保,我也算是给你留了一点情面,赶紧回去料理后事去吧!”说完,他再也不多看黄仁德一眼,转身离去。
客栈房间里漆黑一片,田文斌推门走进去,察觉到自己的房门居然没有锁,灯也熄灭了,和他离开时的情形不一样。
对于一个常在江湖历练的人来说,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令他有所警惕,田文斌凝神在门口站立了片刻,并无发现异样,便轻轻走进去。
随着屋内灯光点着。一片光亮洒满房间,驱散了夜的朦胧。
灯光照耀下,只见锦被叠拥的牙床,侧卧着秀色可餐的桃红,她竟然先一步来到了田文斌住的房间这里,看样子已经睡着多时了。
长长的一蓬乌黑秀发,散落在枕头,一只白皙的玉腕伸出被外,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可爱,她在均匀无声地呼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