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河在短暂的呆滞后，连忙给大爷点上了一支香烟。

“呃，大爷，其实领导，呃，就是大领导，跟我其实……”

大爷直接打断了杨河的发言：“今天走着大运了，白得一只好烟抽。”

“大爷，其实我，这烟，其实……”

大爷再次打断杨河的话语。

“我们农村人都是抽大卷烟的，那气味别提多呛人了。”

“而这烟，啧啧，香啊，你看这色泽，这烟圈，高级货就是不同。”

“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呐。”

“有二两小酒，呵呵，饭后能有那么几根好烟抽抽，嘿嘿，再有几样好菜，那是更好了。”

“哎，我这糟老头的乐趣就是这么简单。”

“小伙子，你说，你摆这烟，就是不抽它，多浪费，是不是啊。”

杨河有些窘迫地回答道：“呃，大爷，我不抽，咳咳，我不会抽烟。”

“不会抽烟，你们小年轻真是一点都不会享受。”

“你猛地吸上两口，那能有什么滋味啊？”

“生活很累，咱不就图着片刻的享受吧，这个时间留给享受不好吗，非要在挤出那么一时半会来发愁吗。”

“小伙子，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在等着你，好好活着就不错，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哎，只是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在片刻安宁之后，又要干活喽。”

杨河愣了片刻，开口道：“大爷，我没事干，我帮您推一把，来。”

这一路上，老头的兴致很高，喋喋不休地跟杨河讲一些奇闻趣事。

似乎什么他都懂上那么一些。

从王家小子的破烟裤衩一直谈到刘寡妇家那头老母猪，谈完还不忘唱上一段酸曲。

听着那些好玩的事，杨河眉头一展，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了。

“大爷，那之后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那场面，那老刘头。”

“拿着他祖传的大刀，连续追着那王家小子砍了十几条街啊。”

“那王小子吓得连裤衩子都忘记了，光着屁股捂着蛋，一蹦一跳的，死命地逃啊，哈哈哈……”

老人的笑在空旷寂寥的街道上回荡，杨河受到感染了一般，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小伙子，有事没事，笑一笑总是有益的。”

“这整天一个个眉头紧锁，摆着个臭脸，跟有人欠他钱似的，这有意思吗啊。”

“什么人不会笑，犯人才不会笑啊。”

“对了，之前好像见你小子去追人家姑娘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结果？”

“呃，那个。”

“你放心，大爷不图你什么，当然，如果你们大婚的日子里。”

“让大爷沾点喜庆，得点喜烟喜酒什么，那我也不嫌弃，是不是？”

“一定一定。”

“什么一定啊，快说说，你和人家姑娘怎么样了。”

杨河有些无语了。

这老头是怎么回事啊，一天天打完净往人家八卦里扒。

吃别人的瓜不要紧，这是吃到自己身上的节奏啊。

还没等杨河开口，老头有些伤感地说道：“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什么钱哪、房啊、养老啊、人情世故啊。”

“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大爷我只图个快乐。”

“每天那么傻乐呵几下，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