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好顾此失彼,应该一碗水端平……顾锦宁如此想着。
找到了写信的理由,顾锦宁便扬起笑容,但为了不要显得自己是暗送秋波,顾锦宁专门又问了些顾子轩殿试的情况。
三月下旬便要殿试,算算日子也没多久了,也不知王爷究竟如何打算……
顾锦宁写好了信,依旧是让秋桐去送。一时间,两个丫鬟都被自己遣去送信,主屋里便只剩夏菱一人了。
夏菱好不容易逮到与顾锦宁独处的机会,登时兴奋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姐!奴婢听采买小厮说,街上那个叫喜涮涮的食肆可有名了!奴婢可憋坏了,差点没忍住要告诉所有人,那食肆是我们家小姐开的!”
顾锦宁收好笔墨,闻言笑道:“你可要把住口风,这院子里就你整日说话没个拘束。”
“小姐太瞧不起奴婢了!”夏菱撅着嘴,委屈地看了眼顾锦宁,“奴婢这是为小姐高兴呐!至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奴婢心里明白着呢!”
顾锦宁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夏菱赶忙拿起温热手巾递给顾锦宁净手。
“小姐,奴婢还听说了一件稀奇事儿……”
夏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连串地把自己的见闻说给顾锦宁听。
这是平日春桃管得太严,夏菱没有机会和顾锦宁说闲话。若是春桃现在在这儿,定又要斥责夏菱不知礼打扰到顾锦宁了。
顾锦宁也知夏菱的小孩心性怕是被憋坏了,故而只笑着听她闲话,时而说上一句。
窗外春光无限好,屋子里主仆二人闲话家常,确实也让顾锦宁难得享受了片刻闲暇时光。
直到春桃又回来,夏菱才意犹未尽地截住话头,嬉笑着道了声“春桃姐姐,我去小厨房了”,便蹦跳着赶紧开溜出去。
“这丫头,定是又偷懒了。”春桃睨了眼夏菱的背影,却也是无可奈何。
春桃对夏菱表面严厉,但心里是把她当做异姓姐妹相待,自然也不是真的斥责。
顾锦宁见惯了她们这样,并不在意,只是方才夏菱说的一事,让她上了心。
“我听夏菱说,南苑那边似乎有些动静?”
春桃点点头,声音压低了些:“奴婢瞧着您这几日忙碌,便没同您说这起子闲事。三夫人近日频频出府,听车夫说,都去的是些医馆,可是她并没向咱们要大夫瞧病……”
顾锦宁从春桃口中又听了一遍,确实是与夏菱说的相同。
唯一的问题便是,三夫人无病无灾的,去医馆做什么?
顾锦宁思索片刻,也是因她这一年接触了不少大户内宅之事,便隐隐有了猜测。
想来三夫人到底是不甘心嫡女作妾,恐怕想从旁门左道上入手了。
除了这一点,顾锦宁实在想不出,三夫人还有什么理由,能值当自己偷偷去医馆。
只不过,这还仅是顾锦宁的猜测,所以顾锦宁虽然暗自不赞同,却也不想过多表露。
春桃也想到了这一层,登时面露不屑,撇嘴冷声冷气说道:“横竖殿试马上就到了,咱们再忍忍,到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就会现原形。奴婢可还留着那破镯子呢!等三夫人走时,奴婢一定要当面扔给她!好出了这口气!”
顾锦宁失笑睨着她,只感叹自己的丫鬟各个不是好惹的,并没有说玄王已有安排。
只希望顾三爷一家能尽快离开汴州,莫再给他们国公府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