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番打探之下,波本知道了这一次组织釜底抽薪的计谋来自于组织的军师,对方被誉为【军团瑰宝】。
他怎么也打探不到对方的代号,这人和黑衣组织的Boss一样。
神秘莫测。
血腥的打压从半年前到现在一直没有结束,也许这一次,轮到他了……
波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刚醒来的第一件事,他就打开了手机。
这里不但被屏蔽了手机信号,就连时间都无法显示。
他不知道在昏迷前发给风见裕也的紧急邮件收到没有。
‘呲呲呲……’
此时,有一阵肉香从走廊的房间里飘了出来,其中还伴随着一种轻微的咀嚼声。
波本走了过去,隐在门口。
他小心地打量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但下一秒,一副超出接受范围的画面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庞大的、蠕动着的躯体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在啃食。
那明显不像是人的生物长着数条扭曲的长腿。
波本倒吸一口冷气,他后退两步,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还是惊动了那只进食中的怪物。
它背后突然睁开了一双硕大的眼睛,直盯着波本。
“肉……新鲜的……”
它扭动着身体,兴奋不言而喻。
被它牢牢锁定的波本几乎有一种濒临死亡的危险预兆,当它冲破屋子现身在走廊时,波本才看清了它的全貌。
紫红色的八爪怪,每条触手上都有一双眼睛。
它高达三米,每动一下,地面就震颤一下。
波本毫不怀疑,它的一只触手拍下来,就能将他直接拍死。
他的手伸到了腰后,摸到了某个金属制品后,心跳才平缓了一下。
就在八爪怪冲过来的刹那,他一枪打爆了它的后心上最大的那只眼睛。凄厉的惨叫发出的瞬间,波本再次打了四枪,对着它的脑袋和最大的三只触手各一枪。
接着,他闪身纵入楼梯间,他原本想向楼下跑。却发现向下的楼梯间的门被锁了起来。
“该死!”
这种情况之下,往楼上跑是找死。
但波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就在他即将爬到楼顶的刹那,隐藏在楼顶墙角的阴影让他顿住了脚步。
有什么人藏在那里。
长期生活在危险之中的波本有一种对危机降临时的本能反应。
子弹还剩下一颗。
敌人却有两个。
一个是楼下的八爪怪。
一个是藏在楼梯间里的暗影。
‘咔’……
有什么奇怪的响声传来。
波本屏住呼吸,他背靠着楼梯间的墙壁。
在那一闪而逝的利刃的反光在眼前乍然亮起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匕首!
零点零一秒之间,他本能地迎面格挡。
下一瞬,一道肘击随之而来。
波本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但因为他靠着墙壁的原因,这个闪避的动作并不大,正当波本以为自己不可避免地会挨上一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脸上并没有传来预期的疼痛。
他听到了一声轻笑。
抬头,便看到了一个少年。
对方有着一副很有欺诈性的容貌,一只眼睛被绷带缠着,俊秀之中带上了些破碎的脆弱感。
呵。
如果方才这个小子不是试图先用匕首刺死他,而后又打他一拳的话,也许他可能会因为这欺诈性的容貌降低戒心。
但是,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更何况,这人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什么嘛,还以为会是个漂亮的小姐,结果却是个讨厌的黑皮黄毛啊。”少年那半垂着的眼眸,好看得像是一幅忧郁的水墨画。
但说出的话,却让人莫名的讨厌。
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波本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缠。
但看到这个少年不怕死的眺望楼梯间,似乎对即将出现的怪物跃跃欲试的模样时,他还是没忍住,拉着对方一起跑了。
对方刚才对自己的攻击没有杀意,纯属试探。
这人究竟是谁?
那个怪物又是什么?
组织的新型试验品吗?
种种疑问纠缠在波本的脑海中。
他带着少年推开天台的大门,接着反锁。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就见身边的少年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兴奋得睁大了眼睛。
他跑到了天台上,还不要命地爬了上去。
在夜风中,他的身影摇摇欲坠。
“啊,在这么美的夜色之中,自由的下坠,想必会是一次很舒服的体验吧……”
少年清爽的笑脸让波本的心骤然跳了起来。
该死的!
这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在波本冲出去想拉住他的瞬间,少年已经闭上眼睛仿佛安歇一般的背对着天台,干净利落地一跃而下。
根本来不及抓住他的波本眼睁睁看着少年坠落。
但此时,有人先他一步,俯冲至天台上。而后,将人拉了上来。
太宰治的脸色很不好:“竟然走到哪里都有这种多管闲事的人!”
听到抱怨的波本抬头,就看到了一张讨人厌的绷带脸。
虽然讨厌了点,但没死就好。
他松了口气,正想对着救了人的背影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转身过来——
波本的心似乎猛地被揪了一下。
黑色的短发,圆圆的猫眼,以及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那赫然就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啊……
为什么景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贝尔摩德易容?
波本逡巡的视线在四周张望,似乎在观察狙击手和监视器。
“哦呀?看起来,你们两个认识啊?”太宰治像是发现了什么乐子,笑眯眯地的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两个人。
此时已在暴露身份后自杀的黑衣组织卧底诸伏景光,代号苏格兰也是一脸懵逼。
为什么他还能看到自己的发小,难道零也死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微妙。
波本脸色不太好的走到了诸伏景光身边,见太宰治还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们,便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究竟在测试什么?贝尔摩德!”
听到这话,景光就知道零误会了。
但他也没理清楚现在为何自己能够死而复生。
毕竟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不能让零继续误会下去,现在这里的情况不明,他必须帮助零。
于是,景光在零耳边说了个他的一个小秘密。
瞬间,波本的瞳孔像是被针扎一般骤然收缩。
波本飞快地分析着:贝尔摩德不可能知道他小时候曾经暗恋过一个医生姐姐的事。
这件事他只和景提过一句。
如果黑衣组织能够查到这个地步,代表着他本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暴露。
那么,如果是这样,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已经是执行枪决的琴酒,黑衣组织不会再派贝尔摩德来试探自己。
多此一举。
两人对视间,心中各自已有答案。
“真的是你。”波本感叹着,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