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小的少年，不顾一切，拼命吓走了那些混混。

也是那一天，女孩扑到男孩的怀里，许下约定说：“哥哥，以后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而后，小青叶还写下了一份结婚契约书。

当时两个小孩子都特别认真，还按下了手印。

之后不久，小青叶便被她的父亲接走了。

后来的几年，青叶只断断续续和他联系过几次。

杰以为，也许童年的短暂相伴，她早就忘记了这些。

却不曾想，她如今还留着那份结婚契约书。

后半夜的时候，青叶就发起了烧。

夏油杰给夜蛾老师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家里的事。

“嗯，妹妹一个人在东京，发烧了，需要照顾她。好，我会小心的。悟来找我了？我不是已经留了消息给他吗？好的，我知道了……”

夜蛾批了假，顺带将五条悟出来的事告知了。

夏油杰深知悟那唯恐天下不乱的风格，青叶可经不起对方的折腾。

要避免这两人见面！

为此，打定主意的夏油杰决定尽快处理掉这里的事。

他派出去的咒灵在附近找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留下了一只咒灵保护青叶后，他短暂地离开了一会。接下来的审讯和报复不适合让青叶知道。

等到夏油杰再次回到公寓时，知道真相的他叹息了一声，神情复杂。

此时，少女已经醒了，但似乎还有点烧，那张苍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绯红。

“哥哥……是要走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些不舍和试探。

“嗯，高专有事，要回去了。”夏油杰的声音有些沉闷，像是在隐忍什么。

“骗人，哥哥，我刚才听到你打电话了，你说过会留下来照顾我的。你明明没有事情，你就是想走是不是，你不想看到我……”少女说到此处时，尾音轻颤，都快哭了。

夏油杰攥住拳头，他的脸埋在阴影里。

片刻的安静后，他望着少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常见的蕴怒，那双一向温润的眸中带上了锐利之色：“为什么要找人来这样伤害自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少女倔强地望向站在门口的人，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你明明知道原因的，不是吗？”

“为什么，整整半年，你都没来医院看过我一次？”

“为什么，这次出院，你没有来接我？”

“如果不是因为绑架，我能见到你吗？”

少女句句诘问，逼得夏油杰无话可说。

两人对峙着，望着眼眶通红的少女，夏油杰终究是心软了。

他叹息一声，走了过来。

他知道少女的精神状况不好，却不知道这次出院后，她还是如此极端。

她的所有不安，彷徨和恐惧，竟然都是因为他吗？

夏油杰走到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凑上前去，虔诚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怜惜的吻。

“对不起青叶，是哥哥错了。”

听到这句话，少女原本喜悦的眸子里，瞬间多了几分冷寂。

她直直望着夏油杰，看得他有些发怵。

这时，她一改之前娇弱的姿态，用力掐住了他的下颚，让他不得不低头贴近她。

冷不丁的靠近，让他们之间靠的极近。

夏油杰几乎看到了少女眼中猝然迸溅出来的杀意。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由蹙眉。

“哥哥……”黏腻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恶意：“睁大眼睛看清楚，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那张原本苍白的脸褪去了疏离柔弱，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让夏油杰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人，不是青叶。

他的妹妹青叶，很乖。

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乖巧地喊他哥哥，听他的话，牵着他的手，跟在他的身后。

她绝不会用这种富有侵略性的眼神看他。

这般堂而皇之的恶劣。

一瞬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半年前，青叶再次被送入青山精神病院就是因为出现了一个新的人格。

“直美……”

少女因为他吐出的字眼，眉眼下意识地弯了起来。

她开心地一把抱住了夏油杰，亲昵地凑过去贴贴脸。

“啊~果然直美最爱哥哥了～”

直美因为哥哥的陪伴太幸福了，一直闹到半夜也不肯睡。

不管怎么劝说，直美就是不肯睡：“不行，睡了就见不到哥哥了。”

夏油杰叹着妥协道：“乖，你还在生病，要好好休息，接下来我有时间会过来看你。”

直美撇了撇嘴：“什么嘛……只是有空才来看直美嘛？不行，那没空的时候呢？”

面对妹妹的眼泪攻势，夏油杰再次妥协：“给你发邮件。”

直美笑的狡黠，得寸进尺道：“不行，要视频电话！”

夏油杰被闹得头疼，“行吧，两周一次。”

直美瞪眼：“不行，每日一次”

两人谈价还价，两人最终确定，视频电话的每三天一次，每次不能短于半小时。

终于如愿以偿后，直美也有些饿了。毕竟从下午开始到现在，她都没吃过东西。

“那两人还活着吗？”直美问道。

“亏你问得出来。”夏油杰望了眨巴着无辜大眼睛的精分妹妹，叹息一声道：“要不是知道那颗炸弹没有爆炸，这两人又及时说清楚了前因后果，恐怕我真的会做错事。”

“不会的。”直美握着哥哥的手，那双鸳尾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烈的热度。

夏油杰不适地后退了两步，又被直美牢牢抱住。

她凑到夏油杰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我绝对不会让哥哥有做错事的机会，没有任何人和事物能让我们分离。哪怕这个人是你。所以，哥哥，千万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念头，直美会一直看着你、陪着你，永远。”

***

东京中央医院

伏特加站在病房门口，正在给琴酒打电话。

“大哥，确认了，这次因煤气爆炸而受伤的人的确是我们派过去照顾夏目青叶的两个外围人员。”

“他们两人至今还没苏醒，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可能醒来后会移送精神科。”

“夏目青叶那边至今还没消息，在公寓里安装的监视装置都被拆了。”

那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哼，伏特加背后发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妙。

“去基地发个任务悬赏，我要知道，这次出现的人格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