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来了》故事之间过度平滑,不像中国许多古典小说,故事毫无关联的单独呈现,如《三言二拍》《聊斋志异》所呈现的是单个故事,《老残游记》结构上与狗来了有点相似,不过过度没有《狗来了》结构完美。
《狗来了》过度并非跳跃性的,全书七章连接紧凑。“狗和作弊的猪”一章中狗离开餐厅原因是:让狗感动气愤,到并不是因为钱少,而是它实在难以容忍小气吝啬的人。
它边走边对自己说:“这小小的餐馆算不算是辽阔大世界,在辽阔的世界上,人们该是心胸宽广!气量很大的,绝不像这些家伙一样鼠肚鸡肠,千方百计的图谋报复。”
从餐厅里的故事过度到“狗进了剧院”衔接的很好,狗为了让猪相信,跟着他是幸运的,这样很自然的过度到狗为猪解决工作,满足他的理想,解决他的不幸运。故事的推进的很自然,没有不平滑的地方,如果比类成打光评价的曲面的话,应该是很平滑的、光顺的、自然的。
“狗到了学校“、“狗住了医院”、“狗当了养父”、“狗和熊的伪装”、“狗为熊担忧”其实每一章节中故事之间的衔接作者都经过精心的编排和设计,英国作家菲尔丁说过:“怡情说性之优劣,少有赖于选题之当与不当,而多是赖于奏技之巧与不巧”(见菲尔丁《弃儿汤姆?琼斯史》张谷若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年版第三页),应该所《狗来了》奏技之巧让人叹服!
比如说“狗住了医院”、“狗当了养父”章节故事之间的编排衔接,狗与猫的相遇被作者巧妙的设计在一起。为狗从医院过度到当养父提供了契机。
星期六的早晨,狗正在啃星期五下午熊给它带来的熏肠,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猫护士和马卫生员走了进来,把狗的床推到靠墙的一边,然后又把第二张床推到屋子里。床上躺着的是一只公猫,那时一只又大又黑的公猫。
狗与公猫的相遇与其说是猫护士的安排,到不如说是作者精巧的编排,一只违反常理,独自抚养一大群孩子的公猫的不幸,让“也许还有用到我的地方吧!”的老狗听了公猫一大段悲凉传神的叙事,决定:“在你身体康复之前,我去照看你的孩子。”这种自然而然的衔接,你能不叹服于作者的大匠之斧么!《狗来了》精巧的故事衔接,不得不令人折服!其它章节的故事衔接技巧我就不一一举例了。
04
作为童话,怎么呈现给孩子们轻松和活泼的阅读,这可能是童话写作的成功的技巧之一,在儿童的视野中,动物特性的呈现,会增加孩子们的新奇感,动物拟人化,孩子宁可相信这是真的,符合儿童的心理特质,也被许许多多成功的童话故事所证实。
《狗来了》文笔生动,描写传神可以随处摘取。
这里我们可以看看医院里狗和公猫的对话描写,领略一二
——好不容易等它终于醒了,它又在不停的长吁短叹:“唉!天哪,天哪,我该怎么办才好?唉!天哪,天哪,我现在会怎么样了你?唉!天哪,天哪,我应该去做点什么才是哟。”
狗听着它(公猫)唉声叹气一直听到将近中午了。最后狗实在听不下去了,扭过身子对公猫说:“您根本什么也不该去做,但是您应该停止悲叹啰!”
“您说的到轻松啊!“公猫呻吟道,“哎!要是您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要是你知道出了什么事的话……
”那你就说说吧!”狗说。
“我的问题可太严重了。”老公猫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的胆囊有毛病,我吃肥肉受不了。但是瘦肉太贵了,我吃不起。没法子,我只能买肥肉,因此我的胆病经常要发作。大多数情况下我都用板蓝根茶什么的慢慢顶过去了。今天一大早在超市里我的胆病又急性发作了,昏倒在放金枪鱼的货架边上。人们叫来了救护车,把我拉到了这里。”
“不用担心,进了医院病不一定都会死掉。”狗说。他还以为公猫的问题跟它刚被抬进医院时一个样呢。
“这我早就清楚。”公猫悲叹道。
“那你的问题在哪里呢?”狗问道。
“我的问题在家里。”公猫呻吟着说。“我的孩子们正在家里等着我呢!”公猫说着不住的擦着眼睛。“您知道,”他接着说……
从上面一段话,我们可以看出作者通过语言、语气、神态的描写,把一只啰里啰嗦、悲怜可亲的老公猫形象跃然纸上,足见作者的描写功力。
《狗来了》富喜剧内容和热闹的场景描写也不少。
如我在上面引用关于对骗子猪判刑的对话场面
店里的客人们也纷纷喊着:“说的对!,那肮脏的猪早该坐牢了!”
依在酒柜旁边的驴子仰着脖子喝干了它的第六杯啤酒后,大声吼叫着:“为什么只关三年监牢?这头脏猪一辈子都该待在哪里!”
蹲坐在驴子身旁的大公鸡也高声的啼叫道:“终身监禁就好了!照我的意思来看,应该麻绳把猪给宰掉!是的,就是这样!”。。。。。。
比如“狗当了养父”一章里,有着这样一段戏剧化的场面描写
躺在地板上的小猫被叫嚷声吵醒了。狗想要把它们装进口袋里头,但是睡醒了得小猫都不肯再进口袋了。狗好不容易抓住了两只小猫,其余的全部都跑掉了。一只钻到了沙发下面,两只躲到柜橱底下,三只跳上了放帽子的架子上,四只爬到了帘子后面,五只躲到了床上,六只跳上了桌子,七只钻进了放扫帚和清洁工具的小屋。那两只刚被狗抓住的,一下子又从狗爪子里溜掉,窜到炉子背后去了。
狗把躲进放扫帚小屋的七只小猫抓出来放进口袋里,然后又上到桌子上去抓那六只从桌子跳到吊灯上去的小猫。当它把从灯上下来的六只猫往口袋里装时,原来装在里面的七只猫又趁机跑了出来。它们全部都跳上了帽架子。这样蹬在猫架子上的猫就成了十只。
其实在《狗来了》中人物的塑造传神而生动,各有特点,比如那只啰里啰嗦的老公猫,比如骗子猪,比如熊校长都非常有特色,读后难以忘却。
06
关于《狗来了》我还有一个话题放在最后一段,就是:作者让一条可爱的老狗不断做违法的事,作为儿童文学,并非作者有意教唆儿童违法。作者笔下的这条老狗的违法,但却并不违情,不管是狗冒充教师,私闯民宅,偷园丁的衣服等等,从情节上看违法而不违情。作者在这个主题上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值得思索的问题:钢性的法律和柔性的人情之间出现矛盾冲突时,我们怎么去让法律人情化,让人情法制化,这是一个让世人不断思索和完善的问题,这也是《狗来了》魅力所在。
完于2018年2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