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可抓着你们了!偷鸡蛋的小贼!”突然铁蛋儿叉着腰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们不是偷的,是我帮一个奶奶拎篮子,奶奶给的。”念儿小声说,他也知道自己的辨解是没有用的,根本就没人会听,铁蛋儿说他们偷了,那么他们就是偷了。
秋月嘴里正噙着一半鸡蛋,她吓得不知道是该吞下去还是吐出来,哥哥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吃下去吧,反正也这样了,吐出来也不会使罪过减少。
“我现在就去告诉娘,叫娘打你们的屁股!娘说要把你们的屁股打开花呢!”铁蛋儿得意地笑着。
秋月紧紧地拉着念儿的手,念儿感到她的小手湿漉漉的,“妹妹,不怕,有哥在呢。”念儿安慰着她。
“有你在顶个屁用!你们的爹一天到晚喝得跟一滩泥一样,这个家现在是我和我娘说了算!我娘说了,打你们都是轻的,早晚找机会弄死你们!留着你们就是一对祸害!”
念儿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拿出来一个用木头刻成的小人,“铁蛋儿哥哥,我把这个给你,你能不能不去娘那里告我们的状?”
秋月和铁蛋儿都被这个小木头人给吸引住了,秋月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那小人看。
“又是偷的,对吧?”铁蛋儿一把夺过小木头人,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这不偷的,是我自己用小刀刻的,如果哥哥喜欢,念儿还可以给哥哥刻一只小狗的木偶。”念儿求着铁蛋儿。
“好吧,那你们可是占了大便宜了,知道吗?我娘正想找你们的茬儿,罚你们到雪地里去跪着呢!我娘说,让你们跪上两个时辰就能要了你们的小命!”
铁蛋儿洋洋得意地说,“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你们躲不掉的!”说着哈哈大笑地走了。
待铁蛋儿走远了,秋月才敢哭出声来,“哥哥,怎么办啊?后娘要我们去雪地里跪着呢!”
“没事儿,她不是还没说呢吗,她只是心里想而已。咱们的爹还在呢!她还是怕的!”
“可是爹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也不理我们呀!”秋月眼泪汪汪地说。
“记住,秋月,只要她要想下毒手,咱们就往爹跟前跑,就算爹喝得再醉,她也不敢当爹的面把我们怎么样!她是怕爹的。”念儿忽闪着眼睛说。
“记住,要牢牢地跟着哥哥,千万别一个人落了单。”念儿嘱咐着。
“嗯,知道了,哥哥。”
念儿和秋月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后娘没有找他们的错处,也许是铁蛋儿说了什么,他特别地想要那只木头小狗。
念儿慢慢地刻着,铁蛋儿来催了几次,念儿说,“必须得慢慢刻,刻得太快了,小狗没有灵气。”铁蛋儿只得气鼓鼓地作罢。
过了一多月,再也拖不下去了,铁蛋儿的耐心已到了极限,念儿要是再不交出小木狗,就不知道铁蛋儿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在念儿把小木狗交出的第二天早晨,冯嫣然扔给小兄妹一只篮子,“去,到外面河滩边割点青草去,家里的羊都没吃的了!”
念儿不敢说这大冬天的到哪里去割青草,如果他敢顶嘴,那么一顿打马上就会来了。
看着他们俩个傻傻地站在那里,铁蛋儿呵呵地笑着,他正喝着牛奶。
“娘,我们可以吃了早饭再去吗?”念儿怯怯地问。
“小孩子吃饭急什么,割完草回来再吃,娘给你们留着饭,快去吧。”冯嫣然和颜悦色地说。
念儿拿过篮子回房给秋月穿上厚衣服,又找了两条破围巾给秋月和自己围上。
小哥俩出门了,外面从昨夜就开始下雪,纷纷扬扬的,十分美丽,可是对于两个一个只有三岁,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他们除了饿,就是冷。
“哥哥,我们去干什么?”秋月一脸懵懂。
“后娘让我们去给羊割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