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在听鸢歌回禀后并没有说什么。
姜父惯用的那几个大夫她几乎都认识,想要从中做什么手脚,把补药换成避子汤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为了防止其中有什么差错,姜禾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
昨夜她走得匆忙,哪怕是可以在妾室处留宿,她大约是也是不会的。
虽说薛凌玉现在成了自己的妾,可这个妾注定有些不同,她暂时无法对往日的事情释怀,既然人来了,就先好好养在后院。
昨日承欢让薛凌玉的身子酸痛不止,肌肤上还留了不少红印子,姜禾现在变得冷冰冰的,不像是会心疼人的,手下也没个分寸,女欢男爱对于他来说只有生涩的痛。
一想到如果这次没有怀上,那他还要经历多几次这样的事,薛凌玉便有些害怕。
他刚起身,便有几个小侍进来清理床褥,将带血的帕子与床单都换了新的,然后一个圆脸的小侍朝着他福身,眉眼瞧着很是讨喜,“薛公子,奴叫央乐,是主君派来伺候您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就好。”
薛凌玉点点头,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问道:“央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央乐看了眼外面,如实回答道:“刚过辰时不久,薛公子可要起身去给主君请安。”
按理来说妾室是要早起给妻主的正夫请安的,姜禾如今没有娶正夫,姜父是姜家的主事人,只用给姜父请安便可。
既进来做妾,规矩便都学了个遍,万不可在第一日落下话柄,饶是薛凌玉身子再不适,也坚持起身洗漱,收拾一番后前往主院。
姜父昨日为姜禾的事睡得也迟,早晨也没有多少精气神儿,直到看到薛凌玉出现在眼皮子底下,他才勉强给了一个正眼。
姜父被瑞明扶到主位上坐下,薛凌玉跪在下面行了作为妾室的礼仪。
哪怕是做妾,他的衣服也不喜欢太艳的,可是从前薛家的衣服也不合身份,姜家新做出来的也都是花花绿绿的一类,他打从心底里抗拒,挑了许久才选中了一件绯红的衣裳,乍一看倒是和昨日的嫁衣没什么区别。
薛凌玉的皮肤一惯好,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也不用精细打扮就十分出彩了,加上初承泽露,多了几分成熟的魅色,姜父看了,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既入了姜家的门,便就是姜家的人了,往后只管好好伺候禾儿,为姜家开枝散叶,其余的便不是你要操心的了。”
瑞明面无表情的在姜父身边站着,没有去看薛凌玉。
薛凌玉姜父这话是为了敲打自己,他昨日想见母亲的事情定然被瑞明禀报给了姜父。
姜家妾不可再过问薛家事,他抿了抿唇,敛住眉目道:“是,妾记住了。”
见他还算乖巧,姜父也不多留他了,临走前提了一句,“我这里有个医术高超的大夫,等会儿随你回去,开个合适你身子的滋补方子,好祝你早日怀上孩子。”
大夫姓季,是姜家名下医馆里的坐镇大夫,医术出了名的不错,有许多迟迟没有孩子的夫妻在她得了方子后都如愿以偿,就连薛凌玉都听说过这季大夫的名声。
也不知这听起来医术高超的大夫能否助他一臂之力。
薛凌玉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小腹,心想若是今日就能知道有没有怀上就好了。
他想着想着就分了神,没有仔细去看前面的路,一个不注意便没避开地上的石子,整个人朝前面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