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冯右翎伸手半掩胡须,同陆秉道:“不知陆统领可有消息,若是有了,可快快说于老夫,这几日老夫可是让他坑害惨了。”
陆秉惭愧道:“暂无确切消息,若有,定及时告知太师。”
继而冯右翎便开始有的没的聊些趣事,期间陆秉多次要走,都被冯右翎以借口留下。
渐渐陆秉怕司徒允再次起疑,便不再提及离开之事。
同时在曦禾的多次暗示下,她也在陆秉处得知夫君就在长安,且安然无事,同时已安插眼线,暗中观察其动向。
二更天,亥时一刻,陆秉终于离开了紫宸殿。
他戌时二刻左右进的皇宫,在紫宸殿内待了半个时辰左右。
陆秉刚出了紫宸殿外的宫门,一名禁军便将一张纸条恭敬递了过去。
陆秉拆阅后,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心间暗愤道:“老狐狸,竟是在拖延于某!”
“你告知陈郅,说某命他守好皇宫!”
“遵命!”
时间回溯亥时,顾泽一更天也就是戌时左右,离开西街流霞巷。
按照怀中书信所指的城东朱雀桥而去,好在风十三这些天将长安街巷,摸了个大概,让顾泽少走了不少弯路。
何况去的,还是长安赫赫有名的三生亭。
据传闻这是大唐第三代皇帝遇到其皇后的地方,彼时二人相约,此情缘定三世,故此得名:三生亭。
每逢庙会佳节,不知多少佳人才子相约在此,只为找到那缘定三生之人。
时近亥时,顾泽已到城东,沿途心无旁骛,只一心奔赴三生亭。
由西到东,穿街过巷,二人所过之处,竟是家家闭户。
顾泽来到长安后几乎足不出户,不是思念妻子,就是作画练功,也偶尔会依靠在门旁,看着来往行人。
风十三则与之不同,他是闲不住的人,何况还担负着寻找教主夫人的重任。
尤其茶馆酒楼更是没少去,反正哪人多,他就往哪挤。
虽然风十三没怎么逛过夜市,但他也知道街道行人几乎都是亥时左右才关门回家。
可今日他们戌时出门,商贩路摊便开始陆续关门,行人游客也是渐渐稀少,往昔的长安夜,这个时候可是最热闹的时候。
因今日林鏊和司徒含玉一日未走,风十三并不得知,官府张贴提前宵禁的告示。
故此,他才为此时空旷的街道而感到怀疑。
“公子,须得小心,属下觉得此事有些诡异。”
倒不是风十三有被害妄想症,如果说空巷和这封书信单拿出来,他自不会多想。
若这两者结合一处,他总觉得他们就像被诱饵迷惑到陷阱的鱼儿。
身心早已貌合神离的顾泽疑问不解道:“有何诡异?”
望着熄灯闭门的街道,风十三道:“出门至此,长安街,竟无一人。”
顾泽四下望了一遍,周遭静的出奇,确实怪异。
若不是传信的是他娘子,顾泽或许真的会怀疑,是不是有人要谋害他。
眼见摆着数盏石灯的朱雀桥近在眼前,顾泽道:“且看看再说”
风十三重重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