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安危,自然也就不用担心。
只是,这些话李景隆显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先带我们去驿站休息,然后给船上备好物资。至于殿下的行踪,不是你该过问的。”李景隆不想搭理这些地方官员,自然有副官出来应付。
陈阳听到副将的话,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为官多年,别的陈阳没有学会,至少察言观色这一点,他学的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可李景隆表现出来的不满,他还是有所察觉的。
“李副将你且放心,这些小事小官自然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陈阳给李景隆等人陪着笑脸,招呼着手下在前面带路。
说是不担心,那也是假的。
只是,朱允熥和自己并不算亲近,李景隆对于这一点也有些无可奈何。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右手抬起,整个队伍便停下前进的脚步。
“哪位是淮安县令陈阳?我家殿下有请。”郑宝出现在队伍前方,确实让李景隆有些意外。
朱允熥在此之前,绝对没有来过淮安县。
对于这一点,李景隆还是知道的。
可是,现在朱允熥的表现,分明是在告诉众人,他对淮安城,很熟悉。
至于陈阳,更是感到意外。
他十分确定,自己和朱允熥之间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可为何独独请他去见面呢?
“李将军可以同去。”
还没等陈阳想明白,便又听到郑宝这么一句话。
李景隆也是一愣,“卑职领命。”
......
四海客栈上下分为三层。
最顶上一层,只有极少数人可以进入。
而天字楼,更是从未对外开放过。
陈阳坐在座位上,双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朱允熥安静坐在位置上,身边的王清雨则不断的给他添酒夹菜。
“陈县令,我曾听闻一句话,叫做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淮安城虽说只是一个县,可如此繁华,怕是一个县令也抵得上别处的知府了吧?”
陈阳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扑到在地上,“殿下,臣不敢!”
“哦?不敢?”朱允熥此时手中正好端起一杯酒,“不敢就好,不敢就好。来,喝酒。”
陈阳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身来,也顾不上衣服有些凌乱,连忙端起桌上的酒杯,“小人身为地方父母官,时刻牢记陛下的教诲,对政务不敢有丝毫怠慢。还请殿下明鉴......”
“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陈县令不要放在心上。”朱允熥一边笑着,一边喝着酒,“听外面人的说,陈县令为人清廉,家中老母重病,家中都没有银两救治,只能卖掉城外的庄园。对了,那庄园是哪里来的?”
“那只是家里的产业,与臣无关。”陈阳低着头,不敢去看朱允熥。
而一旁的李景隆,也有些摸不清头脑。
陈阳这样的读书人,家中有些田地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想不明白,朱允熥为什么要抓着不放?
“哦,原来如此。”
“不过,大明从来不会亏待忠臣。陈县令如此清廉,本殿下也不能让忠臣寒心不是?要不,本殿下替你将那院子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