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好吗(1 / 2)顶流前男友对我死缠烂打首页

宣书遥遥地看着他,心思微转间,突然有些想笑。

裴浠每次喊她,总是会将情绪夹杂进去。

高兴时会喊她宣小书,生气亦或是不满时就会直接喊她的名字。

他在她面前,从来不会隐藏情绪,她都不知这究竟算是好还是不好。

她没有上前就这样遥遥地看他,想通了许多事,这样的深夜这样的单独碰面,她的心居然没有半点波澜。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已经将歌词重新填好,明天早上过来就会拿给你和吴老师看,夜深了,裴老师也早点回去休息。”

她的声音平静的没有半点起伏,路灯下的眸子里也不带半点情愫。

裴浠站直了身子,凝眸看向她,眉头已经再一次皱紧。

“阿书……”

宣书后退一步,“裴老师,时间不早了,训练营中的事您明天再同我说也来得及。”

不是训练营里的事,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态度让裴浠想要上前的动作骤然止住,又突然更快速的靠近,在她避让不及间扯上她的手腕。

“为什么!”

她不想让他打扰她,那他可以从此以后跟她保持距离。

但,他要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离开,删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不给他半点音信,让他像个傻子一样发疯一般的找她。

宣书垂着头,看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突然轻笑了一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问呢?给彼此留一点体面不好吗?”

“不好!”

裴浠拉过她,强迫她仰头同他对视,他想看到她眼底深处的情愫,想看到她眼中是否还有他。

“宣书,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狠心?”宣书嗤笑一声:“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安慰到你,那就这样认为吧。”

她抬起另一只手,一根根的掰开了他的手指。

“我一直以为主动离开,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裴浠,从我遇到你的那天起,我最不想做的就是麻烦你,让你为难。

“从前是,现在也是,那三年的恩情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

“我们以后应该做不成朋友吧……”

所以你做你的顶流,我做我的新人,为了生存努力挣扎,然后在心里祝福你。

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在他如石化的僵硬中大步离开。

回到宿舍房间,钱珺已经睡沉,细细去听还有细微的呼噜声,显然这一整天被累得不轻。

宣书拿了睡衣就快步进了卫生间,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终于绷不住,背脊靠在墙上又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小路上,路灯下,裴浠就那样僵硬的转回身,看着她一点点消失在夜色里。

他的脑中一遍遍的回荡着她刚刚的那番话,她凭什么可以为他做决定!

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想分手的?

他又什么时候觉得她麻烦,觉得她会让自己为难……

他抖着手指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给温俊峰拨了过去。

“祖宗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不是去录节目吗?怎么还不休息啊!”

刚刚睡下的温俊峰接起电话就是一通抱怨,裴浠静静听着他的嘟哝等着他清醒。

“我在训练营见到宣书了。”

“谁?”

温俊峰瞬间一惊,手机掉在床上他手忙脚乱地重新抓起。

“宣书?她怎么会跑去参加选秀节目?”

“她为什么不能来?还是说,这两年你一直知道她的消息?”

裴浠的声音压得低,低得像是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所有情绪。

温俊峰这一刻彻底清醒了,“裴浠啊,我怎么会有她的消息,我就是惊讶她居然会出现在节目里。”

“峰哥,我最后问你一次,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那时因为意外将宣书交给温俊峰来照顾,结果他照顾的结果就是将他的女朋友照顾得彻底消失不见。

温俊峰抹着额头上的细汗,“小浠,真的没发生什么,而且你也知道宣书的性子,她这人向来独立根本不需要我照顾,那个时候公司正好要我带新人,我就忙新人去了,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裴浠闭了闭眼,昏黄的光线打在睫毛上,在眼底氤氲出长长的暗影。

“峰哥,我从出道就跟着你,十年了……”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会听他的,只会傻傻的全身心信任他的大男孩。

“咱们的合同夏天就到期了吧?好聚好散吧。”

他说完这句就直接挂了电话,留温俊峰一人在电话的另一端惊疑不定。

‘我一直以为主动离开,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最后一件事,呵,果然还是那个狠心又绝情的丫头。

往他的心里扎刀子,这就是她以为的好心是吗?

他低垂着头,慢慢的往导师所住的别墅走着,路灯下消瘦的身影带着难言的孤独。

宣书这一晚照旧又梦到了当年的事,梦到了大学时宿舍里的室友不停的追问她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在她一直支吾着说不出名字和身份后,她背地里又受到了室友的嘲笑和排挤。

她的偶尔离开和夜不归宿,落在她们眼中就总能解读出很难堪的一面。

她没有办法说出裴浠的名字,也将他藏得极深,不想给他带去任何的麻烦。

每一次温俊峰派人来接她,都会反复交代让她不要给裴浠带去麻烦,让她自重不要奢望太多,以为现在是男女朋友就能走到最后。

温俊峰的话她没有同裴浠提过半句,她知道裴浠能站立顶峰离不开温俊峰这个经纪人。

她一直清楚他可以没有她,但不能没有这个处处为他谋划的经纪人。

所以她一直很听话也很懂事,可……她很累也格外孤独。

她的人间到底在哪里,她其实从不知道。

“阿书,阿书!”

钱珺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阿书,你做噩梦了?”

她的手指在宣书的脸上轻轻滑过,帮她擦去脸上的温湿。

宣书坐起身,长睫低垂,眼底是越来越重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