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林阅辰往陆云毅怀里靠了靠,“你不是说每次回来吃饭都又烦又乱,很无聊。”
五年前,第一次来陆氏祖宅吃饭,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不想面对复杂的陆氏家族关系的他,就是因为陆云毅“你不在我一秒钟都不想待”而勉强自己来的。
从那时起,陆氏各人的眼光,和以陆云毅舅舅表哥为主的刁难就没有停过。
如果不是陆云毅一直毫不让步地护着他,他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陪着陆云毅出现在这始终让他不适应的地方。
某种意义上说,如果陆云毅的伴侣是个和他门当户对的二代三代,陆云毅可能也不用和家人剑拔弩张,只为了护住他。
“我不是不想你在。”陆云毅凝重地说,“我舅舅和我表哥就是两个疯子。他们想不动声色地置我于死地,理所当然地接管陆氏,也同时会用我在意的人的安全来威胁我签下对他们有利的条件和项目,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在他们面前出现越多次,越危险。”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他们又不是从来没有见过我,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现在才避着他们,是不是晚了?”林阅辰无所谓地笑笑。
陆云毅面色一僵,抬手用力抱住林阅辰,吻上他的额角:“我一开始就不该把你卷进来。”
“这是他们的问题,又不是你的问题。”林阅辰安抚地回抱住陆云毅,“上次他们用谁威胁你签字?你屈服了吗?”
“没有,他们没得逞。”陆云毅皱眉,“你原本可以不用遭遇这些的。如果我一开始……”
想到林阅辰手上那道狰狞伤口,陆云毅满是心疼,“我后悔了。”
“后悔和我在一起吗?那你现在放手也来得及。”察觉到陆云毅的情绪不太好,林阅辰开着玩笑,让他缓下来。
“如果我放开你,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行了,扯到哪里去了。”林阅辰拍拍陆云毅的背,“你把我保护得好一点,也把自己保护得好一点,就好了。”
“可是……”陆云毅似乎仍然陷在踌躇中。
林阅辰晃了晃手里已经空了的冰酒杯:“阿毅,我没有酒了,我要喝你的。”
陆云毅端起放在阳台边的酒杯,递到林阅辰唇边喂他。
林阅辰却调皮地躲开:“你认真喂我。”
陆云毅舔了舔唇,眼睛微眯,却把酒杯又放在栏杆上,松开了环绕住林阅辰腰的手,向后退开了一步。
林阅辰不解地回头,陆云毅径直把林阅辰抱起,让他坐在了阳台栏杆上。
阳台栏杆外是三层楼的高度。惊呼一声,林阅辰紧张地抓住了陆云毅的肩膀。
“抱紧我,不然你就要掉下去了。”陆云毅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端起酒杯,慢慢把酒杯里剩下的酒都喝下,然后仰起头,魅惑又潇洒地看着林阅辰。
双手紧扣,抱住陆云毅的腰,林阅辰低下头,含住了陆云毅的唇。
一个带着温柔酒香的吻所交换的体温、情意,和对彼此的需要、依赖,足以让一切笼罩心间的阴霾消散。
远处阳台门内,陆云毅的舅舅和表哥远远地盯着他们。
陆云毅的表哥眼神越发阴冷:“爸,看起来,陆云毅对这戏子倒是认真。”
“认真就好,认真挺好。”陆云毅的舅舅阴狠一笑,“我就怕他不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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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尾巴,林阅辰回了趟宁市,这一次,他一直待到陪爸爸过了生日又复过诊,才回到凌北市。
十天没有见面,只靠着视频保持联系,到家的当晚,陆云毅就拉着他欲罢不能地纠缠了一整晚。
第二天,两人谁也没在平日的时间醒来。
直到上午十点半,陆云毅的手机响起定下的闹铃,林阅辰才在他怀里懒洋洋地睁开眼。
“我中午有应酬,晚上可能也没办法回来吃饭。你好好吃饭,最近都瘦了。”陆云毅穿上浴袍,捏了捏林阅辰的腰,又回身压住他深吻了许久。直到闹铃响起第二次的提醒,才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出了门。
陆云毅出了门,林阅辰依然躺在床上,大概是昨晚在浴室里过于放纵,感冒了,头有些晕乎乎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
他干脆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已经将近黄昏了。
陆云毅还没回来,头痛却越发强烈,额头发着虚汗,手掌贴上去有些高热。
发烧了。
林阅辰苦笑一下,支撑着精神去客厅找感冒药,才发现药盒里的药竟然都过期了。
他打电话给陆云毅,但电话响到挂断也没有人接。
看看时间,陆云毅应该是在应酬中,林阅辰想了想,干脆拿着手机出了门。
叫外卖送药,还得通过保安送来,着实麻烦,自己出门走走透透气,没准精神会好很多。
出了大堂,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忘了穿外套,很有些冷。
好在小区门外一百米处就有药店,林阅辰环抱住自己,向城南国际的大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