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最好的私家医院,到底也是医院。住了五天后,陆云毅和医生确认过林阅辰的情况后,把他接出了院。
只是到了和医院预约拆线的当天下午三点,距离约的时间已经只剩下半小时,说好来接林阅辰去拆线的陆云毅依然没有回来城南国际。
林阅辰犹豫着给他打电话,得到的也是即时挂断的忙音。
好在过了五分钟,王涛给林阅辰打来了电话:“辰哥,陆总在开会,有个工程出了大问题,暂时走不开。”
“好。”
“陆总说,让辰哥今天在家休息,明天他看看有没有时间陪辰哥去医院。”王涛照本宣科一般地传达着陆云毅的话。
“这样……”林阅辰想了想,对王涛说,“你转告陆总,我自己去医院。”
“好的辰哥。”王涛说,“我继续去开会了。”
挂了电话,林阅辰拿出手机约了网约车。
出了门,玄关的沙发上不像往日坐着保镖,大概都被陆云毅带走了。
林阅辰犹豫了一瞬,按下了电梯。
刚到医院下了车,陆云毅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他冷着声问:“保镖刚刚赶到家里,你没在家,去哪了?”
“我在医院。”
“不是让王涛跟你说了今天在家休息,我明天陪你去医院吗?”
“明天你也不一定有时间。”林阅辰解释着,“只是拆线而已,我一个人没事。”
陆云毅的声音里蕴含着的生气的意味越来越浓:“你是不是想故意遇到危险让我担心?”
“我……”林阅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在医院别动,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陆云毅语气不善地挂了电话。
过了半小时,来的却不是陆云毅,而是同步到达的周一哲和两个保镖。
林阅辰一愣,问周一哲:“你怎么来了?他呢?”
周一哲淡声道:“他去河西看地,大概要一小时才能到医院。我正好没事,他让我先过来看看。”
林阅辰的目光不可自控地暗淡了一瞬,却又礼貌地对周一哲笑了笑:“那麻烦你了,我去拆线。”
“现在去拆线?你不等他?”
“这又不是结婚,不需要他一定到场。”林阅辰的声音有些寥落,“而且,他忙起来……一小时以后他不一定能到,对吧?”
周一哲默然。
护士拆开了包裹的纱布,伤口愈合情况还算良好,甚至已经长出了嫩红的新肉,却反而显得伤口更加狰狞。
林阅辰看着自己的手,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对护士点点头:“我准备好了,麻烦你开始吧。”
周一哲靠在护士站的门边,远远地看着剪刀靠近林阅辰伤口的缝线,在剪刀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他终究不忍地移开了视线。
林阅辰回到城南国际不一会儿,陆云毅也回来了。
默不作声地站在厨房,目光深邃又复杂地看林阅辰利落地做晚餐,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走近来,像往常大部分时间一样,从身后抱住林阅辰的腰,把下巴搁在了他肩窝里。
“我手没事,你看到了。”林阅辰关了火,就着被陆云毅环抱的姿势把煎好的三文鱼装盘,又切了几片柠檬,然后拍拍陆云毅锁在自己小腹前的手,“吃饭了。”
陆云毅固执地不肯松开,头埋得更低:“拆线痛吗?”
“不痛,但是如果要彻底不留疤痕,需要植皮,听说会很痛。”
“痛也忍忍。”陆云毅亲了亲他的耳垂,“我不想看到你有伤。我难受。”
“好。”林阅辰把餐盘放在厨房岛台上,“你想过我们什么时候去结婚吗?”
陆云毅身体明显一僵,语气也变得不那么温柔:“我不是已经求过婚了?”
“所以,什么时候结婚?”
“你到底在急什么?”陆云毅松了手,又深沉地问,“你为什么最近总急着要结婚?你想确认什么?”
“我想有一个堂堂正正的说法。”林阅辰环住陆云毅的脖子,贴近他怀里,“这样,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名正言顺地料理所有的事。”
“你说什么呢。”陆云毅不由得气恼地用力一搂林阅辰的腰,“存心吓我,你是不是想被我弄哭?”
“阿毅。”林阅辰踩上陆云毅脚背,更紧地环抱住他,把所有重心都交到他身上,“我要你,你给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