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浅淡,夜色几乎将整座城市吞入腹中。
卧室里的热潮褪去,成雅摸索着开了床头的台灯。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细密的汗珠在白皙的皮肤上泛着莹莹的光泽。
卓忱翌眉头微皱,胸口的剧烈起伏尚未平和下来。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映入了暖黄的灯光,他看向成雅,“怎么?”
她只淡淡勾唇笑了一下,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卓忱翌的胸口,残留下一股子温热。
“去洗澡了。”她起身下了床,径自走进了浴室。
床上那人没动,只望着她曼妙的身影被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映得模糊,淡淡地呼了口气。
成雅简单地冲洗过后,围了件浴袍出来。
浴室门一开,就有烟草味扑鼻而来,她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款步出来。
烟雾缭绕。
男人坐在床边微垂着头,指间夹了一根快要燃到底的香烟,燃烧的部分隐隐泛着猩红色的光。
听到动静,卓忱翌撩起眼皮来看她,没说话。
他不戴眼镜的时候目光总是很勾人,哪怕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也能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场暧昧的开始。
成雅见他掐了烟蒂,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心情不好?”
本来也没指望着这人给她回应,谁知道卓忱翌偏偏认真地“恩”了一声,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他这会儿只穿了条睡裤,真丝的材质垂坠感格外好。
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屋里暖黄的光线将他紧实的身材勾勒出来,隐隐还有细小的汗珠挂在上面。
如果不是成雅已经累了,一定觉得这男人是在勾引她。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由下往上,最终落在他留有浅红色牙印的锁骨上。
“需要安慰?”她勾着唇角,指尖在那道印子上轻轻摩挲一下,只当玩笑。
“可以试试。”
“?”成雅去拿衣服的动作一顿,抬起眼对上卓忱翌面无表情的脸。
他现在这副模样,和刚刚把她摁在床上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还是算了。
这人心里想着什么她从来都猜不准确,万一是还没够,想挖个坑让她自己跳进去呢?
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成雅瘪了下嘴,“我开玩笑的,你早点休息吧。”
她说着拿起衣服出了卧室,头也不回。
而彼时,站在床边的人眯了眯眸子,漆黑的眼里看不出情绪,只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
画廊的位置已经重新定下,眼看着距离画展的时间越来越短,成雅也开始忙了起来。
从卓忱翌家出来,她先回家里换了身衣服,又叮嘱了姜羽恬几句,转而开车去了工作室。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开属于自己的画展,自然是亲力亲为又小心翼翼。
更何况到时候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到场,她也不能给大名鼎鼎的黄老爷子丢人不是。
成雅冷脸把策划书合上,“不行。叫大家过来开个会吧。”
“老板,那个……”小助理支支吾吾地,耷拉着脑袋不敢看成雅。
“怎么?”
“昨天来应聘的那位段……段先生,今天又来了。就坐在待客厅……”
“……”
成雅捏了捏眉心,“他愿意坐就让他坐着,人我不见。”
小助理忙不迭点头,“好的,老板。”
“开会。”
……
接下来将近一周的时间,卓忱翌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一直在忙,成雅的忙碌程度也丝毫不亚于小卓总。
两个人一周下来几乎都没有联系,仿佛恢复了之前完全陌生的状态。
但再怎么样的忙碌,也总需要喘.息的时间。
回国后在家闲了一周的姜羽恬终于有了安排,她发了条消息给成雅,说是要去邻市参加漫展,两天后再回来。
成雅干脆也就忙里偷闲回了成家一趟。
刚好贺女士也从国外回来了,扬言要亲自设计女儿的婚纱。
按卓忱翌的意思,近期并不想办婚礼。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要办婚礼的打算。
Yarn:“不办婚礼的话我没问题,但是我妈那儿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解释一下。”
成雅发了条语音过去。
她总觉得有些话在电话里总归还是说不清楚,当面去给长辈们解释也显得态度端正一些。
那边很快给了答复。
卓忱翌:“好,你定时间。”
Yarn:【就今天吧,我妈说想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卓忱翌:【好】
卓忱翌:【下班我去接你】
成雅回了个蜜桃猫点头的表情包,退出聊天界面。
小助理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老板。”
“恩?”成雅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