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采花贼平淡地说着,抬头看着颜若问:“这样可是够详细了?”
颜若虽然还是单身但某方面的知识还是有的。她看着那采花贼眼神不禁透露出了一丝怪异。
一刻钟差不多就是十五分钟。这么……快的吗?
颜若不往其他的方面想,想到还有其他可能她又问道:“你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采花贼很配合地回答:“今早开始规划。”
颜若本还想张口问些什么,可身旁的陆满却是将毛笔和小本子收起给那采花贼松绑。
他拍了拍那采花贼的肩膀道:“你可以走了。下次不要再犯了啊。”
颜若看着这一波操作心里顿时打出了个问号:?
她看着眼前的采花贼把麻绳整理好放在椅子上,转身正欲离开便直接开口阻拦:“等等!”
她转头看着陆满,“我说了让他走了吗?你松什么绑?”
陆满见颜若语气有些凶又有些激动的模样便解释:“不是。他也没犯什么严重的事儿。老大你每次问他的都差不多,该问的也都问了。可以放他走了吧……”
从那采花贼说‘又见面了’颜若就知道这家伙是惯犯。现在陆满还说他没犯严重的事儿?
采花这件事难道不够让她把人关进牢里?
“他没犯严重的事儿?怎么没犯严重的事儿了?采花这件事可不是大罪吗?曹老爷家的女儿怎么样了?”
颜若突然一连串地说了一大堆且脾气看着有些暴躁,陆满却是没太大反应反而被她最后一句话给吓到了。
他有些诧异地开口:“老大你说什么呢?曹老爷家里不都只有公子吗?哪儿来的女儿……”
听到这话,颜若眼睛微微睁大。没有女儿只有儿子?难道说……这采花贼采的居然是男的?!
陆满见颜若看着采花贼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恍然大悟‘嗨哟’了一声走到了采花贼身后。
“老大,你是不是又误会了?是这个采花。”他在采花贼的夜行衣身上摸索了一番,最后从那采花贼的中衣内拿出了一朵……白色的芍药。
那芍药被采花贼保护得很好,虽然是从他的中衣搜出来的可芍药却依旧开的美丽,花瓣也没有半点被压到的痕迹。
那白芍药的花瓣层层分明,一看就是被人照顾得很好。仔细一瞧还能发现这芍药的颜色很是纯粹,全身雪白没有一点瑕疵。
若非要说美中不足的话,那就是这多白芍药很明显就是被人剪下来的。
颜若看着陆满手中的那朵芍药,嘴角不禁抽搐。好吧,是她蠢。确实是采花没错。
不太想承认自己弄错的颜若就开始了胡编乱造。她嘴硬地说道:“我自然知道是这个采花。”
看着那朵白芍药她又接着道:“我方才问的是曹老爷家的女眷可还好。女子喜爱花,知晓家里入了采花贼指不定还会人心惶惶。”
“你看这朵芍药,开的如此出淤泥而不染。看着令人好生动心,却是被人强行采摘。世间万物,花花草草皆有生命。”
她看着采花贼一本正经说道:“你如今将此花摘了下来,便是在断送它的生命。爱护花草,人人有责。下次莫要再采花了。”
被颜若一本正经训斥的采花贼:……
他怎么记得,出淤泥而不染是形容莲花的?你确定拿来形容芍药合适吗?
陆满倒是想的没那么仔细,他叹了口气劝道:“老大你就别说了。他每次被送来衙门,你哪次不是劝他不要采摘花花草草他还不是照做?”
他说着便把自己的小本子拿出来。他翻着上面的记录念道:“这已经是他第一百零一次来衙门了。每次都是因为采花。现在凉州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曹老爷也不打算追究,只要他给赔偿就好。”
颜若也没想到这个事情就那么简单。她看着陆满,“那……这个人就这么放走了?”
她那微微挑眉已经透露出了她的不爽。
说到这个陆满也挺无奈的。“不然呢?他又没犯什么大罪,关进牢里还不至于……”
要不然怎么每次都放他走呢……
听陆满这么说颜若也知道她不能把人留着,她眼睛一闭朝着采花贼摆手,“赶紧走吧。”
语气除了处处不满,还有不耐烦的感觉。
采花贼像是习惯了一般,他走前还和颜若以及陆满拱手。“期待第一百零二次再见到夏捕头。”
那语气挺欠揍的。
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