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宵明转过身,看着贺梦情,目光灼灼,“你可曾想过为什么别人拔不出庭兰剑,只有你能□□?”
“徐师兄不是说过,是我与庭兰剑有缘。”贺梦情答。
徐宵明沉默了一会,问:“你可知我修为为何这么高?”
贺梦情知道答案,还是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我修炼了《七昙心经》第四卷。”徐宵明顿了顿,“我时常想,只修了一卷,就有如此能为,若是能集齐七卷,岂不是有毁天灭地之能。”
贺梦情问道:“你为何将此事告诉我?”
“因为你是庭兰剑的主人。”徐宵明意味深长地说。“当初谢修然手执庭兰剑,从魔教夺得《七昙心经》。五百年后,庭兰剑为你所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贺梦情听得一头雾水。
徐宵明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木人,递给贺梦情。
贺梦情看向手中木人,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分明是徐宵明的模样。
徐宵明解释道:“这是我的化身,你若有事,将一滴血滴在木人上,它就会变成另一个我。”
贺梦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收下,面现犹豫之色。收下此物,相当于多了一个护身符,但是也欠下了徐宵明的人情。
徐宵明看出贺梦情的心思,低声道:“你若不要,就丢了吧。我送出之物,不会收回。”
“多谢你。”贺梦情只得收下。
“我走了。”徐宵明转身即走。
贺梦情看着徐宵明的背影。
走出几步,徐宵明又转过身来,“你若有其他事,可来沧海派寻我。”
“是。”贺梦情觉得徐宵明对自己太好了,莫非正道中人,都是这般古道热肠。
徐宵明与梁紫凝、顾华辉汇合后,三人乘上飞剑,欲回沧海派。
梁紫凝说:“徐师兄似乎对苍玄派的贺师弟青眼有加。”
“是吗?”徐宵明这一句话说得极轻,刚一出口,就消散在风中。
……
贺梦情与傅琴心回了苍玄派,北黎山上空无一人。
贺梦情练了会剑,杨昊空才满身酒气地回来。
杨昊空问:“你们把那蛇妖杀了?”
贺梦情简短地说:“杀了。”
“不错,这是奖励。”杨昊空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样用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贺梦情。
贺梦情将手帕打开,里面竟是几颗花生糖,一时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需要吃糖。”
杨昊空问道:“你多大了?”
贺梦情答:“二十多岁。”
“我两百岁了,是你的十倍。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呢。”杨昊空摸了摸贺梦情的脑袋,将那一头青丝弄得乱七八糟。
贺梦情护着自己的脑袋,不让杨昊空摸。他想起庭兰剑,说:“师父,我这次得了一把剑。”
杨昊空随口道:“什么剑?让我看看。”
贺梦情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庭兰剑,不过除了第一次握上这把剑,他再也没有力量充满全身的感觉。这把剑除了比其他剑锋利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杨昊空看见庭兰剑,吃了一惊,“这不是庭兰剑吗!”
贺梦情奇道:“师父居然认得此剑。”
“现在世上大多数的人都不认识庭兰剑了,不过我苍玄派中有一副谢修然的画像,所以我认得此剑。你可别让别人知道庭兰剑在你手中,否则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死。”杨昊空解下腰间葫芦,喝了口酒,压压惊。
“苍玄派中居然有谢修然的画像,我想看看。”贺梦情虽然已经知道谢修然长什么样,还是对画像十分好奇。
“让我想想放在哪里了。”杨昊空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出来。
他去了竹楼中,翻箱倒柜了好一会,才把谢修然的画像找了出来。他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徐徐将画像展开。
画上云雾缭绕,孤峰突起,山峰顶上是一名舞剑的男子。他衣袂飘飘,仿佛要乘风而去。而他手中所执的剑,正是庭兰剑。不过奇怪的是,这名男子没有脸。他身旁题着一首诗——
“身在千山顶上头,深岩深缝妙香稠。
非无脚下浮云闲,来不相知去不留。”
字迹潇洒,落款是易西风。
贺梦情疑惑地问:“为什么画上的谢修然没有脸?”
“我怎么知道。”杨昊空收起画像。
贺梦情又问:“这个易西风是谁?”
杨昊空回答道:“他是我们苍玄派的弟子,生平不详。”
他又从箱底拿出一本秘籍,扔给了贺梦情。
贺梦情捧着秘籍,看见上面写着“跗萼剑法”四个字。
“你不是现在有两把剑吗,刚好练这个双手剑法。”说完,杨昊空又去寻了个地方喝酒。
贺梦情收好《跗萼剑法》,把刚刚杨昊空给他的花生糖拿了出来。他尝了一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