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雅言就是个泥鳅精,窜来窜去的,若安想起邓枫喝醉酒也是这样的,又想到两人已经分手,自己和李昀灏也是,心里不由生出几分伤感,不过冷风一吹,就跟着无形的空气一起散去了。
她收拾心情,拉住四肢乱舞的金雅言,叫了辆出租车,送她回家。
到了车里,在封闭的空间里,雅言渐渐安静下来,头靠在若安肩头,跟个受了伤急需安抚的小白兔一般,若安笑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嘟着嘴,泪眼汪汪地抬头看若安。
“若安,做人好难哦,做穷人好难哦。”
听到这一句话,本来正正经经开着车的司机嗤地笑出了声。“大妹子家里发生啥了,这人生体悟很深刻啊。”
雅言对着一个陌生的出租车司机大倒苦水。“呜呜,师傅啊!我悲催死了,家里破产了,爸自杀了,男朋友跟着小三跑了,那小三今天还过来欺负挑衅我!让我跪在地上给她换鞋子,我告诉你,我当时恨不得直接把高跟对着她把她脚砸出个血窟窿!”
司机只当她是酒后胡言乱语,当听笑话一般,继续问她,“还有呢?跟大哥说说,说出来心里就痛块了。”
雅言又开始大倒苦水,几乎要从自己在妈妈肚子里到现在十八年的点点滴滴都要告诉司机,不过不幸的是,在她讲到自己从母胎落地的那一刻恰巧到了家,司机停了车,若安付了钱。
一直在门口巴巴等着的金伯母,看见一辆出租车停下来,赶紧上前查看,看见是雅言才放下心来,两人一起扶着雅言进了屋。
一回到屋里,雅言就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若安给雅言做了碗醒酒汤给她喂下,又和金伯母一起给她擦了擦身子,把她挪到床上,看见一切稳妥后才安心离开。
金伯母留她吃饭,她拒绝了。
回家的时候,若安给南天宇打了个消息,问他有没有安晴的联系方式,南天宇也没多问,找了比较吃得开的朋友问来了安晴的手机号码。
安晴看见是陌生号码,还以为是推销电话,没听到对方声音,就很不耐烦的喂了一声。
“安晴是吗?”
安晴问,“你谁啊?”
若安声音如水,听不出喜悲。
“我只说这一次,你和邓枫的破事我不想管也不会管,但是你要是再敢找雅言麻烦,那么就别怪我找你麻烦。”
听了这么多,安晴自然知道这是若安了,她本想说些什么来让若安知道自己并不怕她,可是她居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雅言家破产了,我家还没,如果你非要试试我动不动得了你的话,那你就试试。”
说完这句,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若安挂了电话。
安晴在那儿呆呆地站了好久。
她忘了,她有邓枫,金雅言有白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