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珂赶在凌晨五点就起床。
天还没亮,她就去主楼等申贺颂,虽然今天是星期六。
本以为商战文男主,是个不分双休日和工作日的主,星期六也肯定会早起。
谁知道虞珂不动如松地在饭厅坐到早上九点,面前餐食热了凉凉了热,那抹高定西服依旧没出现。
搞什么!
虞珂气呼呼,虽然她是最高级的人工智能,但为了拟人态,也是会困的!
客厅时钟敲响十下,终于,在早上十点的时候,申贺颂下楼了。
出乎虞珂意料,商战文男主居然会有“星期六不上班的”概念,现在穿着的也是常服——金丝点缀的宽松浴衣式睡袍挂在身上,连襟交接处横在喉结之下,看起来昂贵又密不透风。
虞珂看看自己的睡衣,小蕾丝及膝睡裙,有些怀疑两人是否身处同一个季节。
不过吐槽归吐槽,见人走进饭厅后,她立刻扬起迎宾式的标准笑容。
“哥哥,你起床了?”
“早餐我帮你准备好了,没有海鲜!”
虞珂殷勤地将手边餐点递过去,还是热的,冒出袅袅烟气。
她那么热情,然而申贺颂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敛眸打量餐盘,然后无所谓地跳过话题,只跟女佣说话:“小张呢,我跟他说今天居家办公,让他饭点之前来这里。”
“来了来了,小张八点半就到了,看小小姐一直坐在饭厅,不好意思进来。”
虞家老佣人用谴责目光审视申贺颂:“小小姐等你五个小时了,我就让小张去书房等你。”
“…”
申贺颂这才将视线,完完整整放到虞珂身上。
他本以为虞珂上班就是一时兴起,考虑到她的身体需要更多休息,申贺颂昨天特地早走,为的就是让虞珂好好睡觉…
结果这女孩,还挺倔。
虽然思绪翻滚,但申贺颂面上依旧平静如常。
他拉开虞珂对面的凳子,坐下,吃东西。
两兄妹陷入尴尬无言的状态。
申贺颂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对方不热情不说话,他就难放下臭脸,主动和别人搭话。
所以他在等,等一个台阶,等虞珂开口说话的时候。
眼看面前餐点越来越少,申贺颂不知觉放慢动作,满心充斥着他难以发现的期待。
早餐时间马上结束。
申贺颂倏地放下刀叉,故意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终于在最后一刻,虞珂主动开口说话了。
“哥哥。”
“什么事?”
别看申贺颂语气云淡风轻,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主动询问别人的需求…
“我想举办一个宴会,庆祝我回到港城,可以吗?”虞珂没有注意到申贺颂行为的微妙,只顾着自己计划的实施:“哥哥会来吗,我们可是一·家·人呢。”
申贺颂下意识拒绝,开口前却临时换一种说法:“看情况。”
…??
虞珂惊奇地瞪大双眼。
她都想好被拒绝后继续恶心对方的话术,谁知道申贺颂居然答得那么含糊。
而且刚刚明明提到“一·家·人”,怎么申贺颂半点嫌恶反应都没有,是这招不灵了吗?
如果想法可以具象化,现在的虞珂脑子旁边一定都是大写的问号。
然而她这样惊奇的表现,放到其他人眼中,却莫名有种怜惜感。
女佣:大少爷对小小姐得多坏,才能答应参加个聚会,小小姐都那么吃惊。
申贺颂:我对她得多坏,才能答应参加个聚会,都让她那么吃惊
客厅时钟敲响十一下,像沉甸甸的锤子敲击在严肃迟缓的气氛上。申贺颂抬手看一眼表,忽然离开座位,朝书房方向走去。
虞珂知道,他这是要去工作了。
但是今天恶心男主的计划还没完成,她迫切想把继兄留下来。虞珂屁颠颠跟着申贺颂走,余光瞄见沙发上的纸牌时,灵光一闪,拿起纸牌一同跻身进书房里。
房间里只有小张一人。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响,小张转过身来,刚准备说话,就看到小跟屁虫虞珂,不禁诧异:“小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不想离开哥哥,来和你们一起玩!”
如果喊得不是哥哥,虞珂说的话直白得像一句情话,让申贺颂耳根发热,
助理小张有些吃惊,望向隔壁没有阻拦的申总:“玩、玩什么啊?”今天可是星期六啊,他也很想玩,不管玩什么。
“玩纸牌吧!”
虞珂扬起手中花样繁多的旧牌,“我们可以堵上赌注,很好玩的!”
话音刚落,虞珂和小张两人同时望向申贺颂。
这样的画面,放在申贺颂眼中,就是两个年纪相近的孩子,眸光发亮地期待看着自己…申贺颂藏在文件下的手指微曲,没有说话。
率先打破沉默的,反而是小张:“唉,还是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