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两人已走进后院,远远瞧去,一位眼神涣散,呆呆的坐在竹椅上晒太阳的老头映入眼帘。
直到此刻,齐枭脸上才浮现出笑容。
刘大柱也跟着适时的继续道:“最后那一位,是秦阀阀主秦君安,跟他一起的,是他儿子秦歌。”
“相比前面两家,这秦阀向来是低调处事,谁也不得罪,跟谁都有交情,是九大门阀中人缘最好的一家。”
两人步子不停,又走了许久,不多时,距离那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只剩下十多步远。
刘大柱一口气说了很多,刚打算歇会儿,没成想,从这后院某个角落里,走出来一男一女。
正是那王阀三爷王权,跟他侄女儿王嫣。
没办法,刘大柱只好继续介绍。
然而刚想开口,却被一声爽朗笑声打断,“自我介绍一下,王阀老三,王权。”
王权说话的时候是看着齐枭的,等说完了,便朝齐枭点点头,然后转移视线,拐个弯走到正晒太阳的彭老爷子面前。
“彭叔,小权来看您了。”
王权半跪在彭老爷子面前,双手放在对方怀里,乖的跟个小孩一样,毫无一阀掌权人的架子。
沉默了有一阵子,彭老爷子轻轻侧过脑袋,无神的双眼打量起王权。
“哟,王大哥来啦!”彭老爷子欢呼道。
……
另一边,三大门阀的阀主相继走进大院。
里头静候的彭阳烈,不急不缓的走上前,用中规中矩的语气,跟这三人攀谈了好一会儿。
最后,领着三人去往早就准备好的大堂宴席上。
在他们三位到来之前,已经有不少世家的人到场。
原先一直在相互交流的世家家主,看到他们到来,便连忙让座,阿谀奉承的话语频频出口。
其中不少家主瞅着也有八九十岁年纪,可在这三位面前,反倒是像个小辈。
尤其是不管宇文阀阀主宇文问天说什么,他们都会连忙点头迎合,一副郑重其事的态度。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彭阳烈又等了很久,除开之后来了不少世家外,再无其他门阀重要人物到场。
眼瞅着接近正午,彭阳烈想了想,其他五阀兴许是不会到场,再等了一个小时后,便吩咐下人开席。
各类美酒佳肴端上席,主位上端坐着彭阳烈,老爷子彭义天等会儿才会到场,往后依次是宇文阀、杨阀、秦阀。
属于王阀的位置空着。
这四家庞然大物之后,则是各大世家。
彭阳烈作为主人,自然是要开口致谢。
他面带微笑,用浑厚的嗓音,字正腔圆的致谢结束后,便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一并把齐枭的问题解决掉。
其实按理来说,他本不该这么急,若是在酒过三巡,或者等老爷子到场后再谈,说不准效果会更佳。
但是,他就是这么个急性子。
加之一想到齐枭、想到自己那位义兄,便是忍不住不吐不快。
此事解决的越快,齐枭就越少一分危险。
他轻咳一声,面带微笑,忍住心中不快,摆足了真挚的态度,端起一杯酒,面朝宇文问天。
“宇文兄,有一件事,我……”
“老彭,你可真不厚道啊!都不等我柳元景到场,便已经提前开席,看来是不把我这个堂堂镇阴司千户放在眼里啊?哈哈哈!”
突然,一阵笑声从大堂外传来,打断了彭阳烈的话语。
紧跟着,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兀自进场。
他话中看似带着不满,可谁都能听得出来,更像是亲密无间好友之间的谈话。
彭阳烈向宇文问天点头致歉,然后连忙走下来,领着柳元景坐到属于他的位置。
“这不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你,又不好耽搁其他人,所以只好如此了,见谅见谅!”彭阳烈道。
柳元景摆摆手,显然是毫不在意,往那儿一坐,解释道:“出了点茬子,这才来晚了。”
顿了顿,他又道:“这事儿说起来,还跟你彭家有不小的关系。”
这话一出口,不仅彭阳烈纳闷的望着他,就连其余所有人都朝柳元景望了过来。
镇阴司出现的地方,除了能跟阴魂邪崇扯上关系外,基本没其他事儿。
“何事?”彭阳烈疑惑道。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柳元景简单的说了自己此行洢州城的目的。
然后,把几个小时前经历的事情着重说了一遍。
“你们彭家,真得好好谢谢那位小兄弟啊!”
“要不是他,或许就让不怀好意的邪崇得逞!”
闻言,众人皆面带凝重。
阴市内的邪崇,一直以来都是所有势力心头一根刺。
妖魔起码是在明面上活动,谁都能看得着,然而阴魂邪崇这等诡异之物,却不是那般简单。
连彭老爷子坐镇的彭家,都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安插眼线,那他们自己的势力……
“敢问那位助我彭家的小兄弟,到底是何人?可还在洢州城?”
彭阳烈连忙问道。
“当然!他说他本就是洢州城人,姓……”
“哈哈哈,人这么多啊,老头子没来晚吧?”
正此时,又有声音突兀间传来。
只等众人看清其面容后,不仅各大世家连忙起身,就连在场三大门阀的人,也都是立马站起来。
皆神色恭敬,一脸严肃。
“南宫院长!”
众人齐齐抱拳,朝来者行礼。
“什么院长啊,明明就是副院长。都坐,都坐,莫要拘谨。”
那老者边走边说。
一只手还牵着一位扎羊角辫的小姑娘。
等他入了席,一脸慈爱的揉了揉身旁小姑娘的头,这才说道:“本来是可以提前过来给彭老哥贺寿的,只是我这孙女突然想起一件事,非得要感谢一位大哥哥。”
“没法子,这事儿的确是该好好感谢人家,所以老头子便跟着孙女去寻那位小友。”
“可惜等我们过去,人家却不在家,于是只好先来这边,让诸位久等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