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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孟繁臣嘴唇微动,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孟繁臣,咱俩可是合法夫妻。我当然把你当老公了。”

原意不知道这人到底要问什么。两人的对话怎么看都好生奇怪。

孟繁臣摁下门把,踢开房门,拉住原意的手腕把人拖进房间,将她抵在门板上,封住她唇,“我就当你说的是实话。”

门板冰凉,原意的后背贴住,忍不住全身哆嗦。

孟繁臣没开灯,室内黑黢黢一团,两人的脸隐在暗处,眉眼处掉落了斑斓的几丝微光,细碎渺茫。

视觉受阻,人本能的感到心慌。原意无力地想要在黑暗中抓住什么。胡乱摸索一通,最后抓住了孟繁臣手臂。隔着衣料,她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手臂的线条和力量。

视线猛地一晃,原意双腿离地,人就悬空了。孟繁臣轻而易举就将她的身体举了起来,双手拖住她。

她惊呼一声,不得不搂紧他脖子,缠住他腰,视野晃得更厉害。

眼前阴影切换,原意恍恍惚惚,一颗心都是飘的,找不到任何真实感。

直到两人的身体双双倒进柔软的床垫。

五指攥住身下的床单,她勉强算是找回了一点真实感。

余下的一切都是失控的。

孟繁臣像是故意在惩罚原意,做了很多很多过分的事情。

而原意也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即使满腹委屈,眼眶通红,她也不会轻易向孟繁臣低头。

两个幼稚的男女一直在较劲儿,谁都不服输。势必要一较高下。

直到原意压抑的哭声慢慢泄出,她对他破口大骂,把所有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然后委屈巴巴地抱怨:“孟繁臣,你让我一次会死啊?”

他才收了手。

俯身轻轻吻她的眼角,尝到了泪水的潮湿和咸涩。

一口咬住她的耳垂,贴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原意,我是孟繁臣,是你老公。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也是,永远都是。”

不是不想让她,也不是非得跟她较劲儿,而是只有这样做,他才能找准自己的位置,证明自己是存在的,就在她身边。

——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倾泻而下,浇在裸.露的皮肤上,原意闭上双眼,任由孟繁臣往她身上抹沐浴露,搓出满手的泡沫。

白茶加白桃的香气,清新扑鼻,好闻极了。她舒服得蜷缩起了脚指头。

孟繁臣见她一副没心没肺,格外享受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生气了。

她是没有心的,她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

女人暴露在外的肌肤莹润透明,被热气熏出一层淡淡的粉。好似阳春三月枝头热闹绽放的桃花,是这世间顶好顶好的颜色。

孟繁臣不自觉地眯了眯眼,故意往原意锁骨处咬了一下,分明是在报复她。

“嘶!”原意吃痛,倒吸一口气,赫然睁眼,朝着孟繁臣大骂:“孟繁臣,你是属狗的啊!”

“小意,我不是属狗的,我是属狼的。”他掐住她腰,身体沉下去。

原意:“……”

她一时不察,直接让这人钻了空子。

还来?

原意欲哭无泪,她都累死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孟繁臣,你给我出去!”她胡乱地抓他手臂,抠出好几条印子,想把人撵走。

这人却是实打实的狗皮膏药,根本甩不掉。

原意拿孟繁臣没办法,张口咬上他肩膀,成功留下一排牙齿印。

孟繁臣眉毛一抖,一阵刺痛,表情几近扭曲。

他哪里是属狗的,原意才是属狗的。

浴室里热气氤氲,白雾在眼前直晃。

潮湿的水汽将人的脸都蒸湿了,显得格外模糊。

原意的脸近在咫尺,却又似乎遥不可触。

孟繁臣借着头顶暖黄的光,默默看着她。

他觉得她就是一条搁浅的鲸鱼,被困在岸上,泥沙土石糊了一身,又重又累,寸步难行。

蔚蓝的大海,她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困住她的,究竟是他,还是她自己?

他伸手捧住她脸,声音低迷,近乎呢喃:“原意,你的心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