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在说着奉承的话语,反而是顾欢上了牛车后,却没有多看他一样,像是没瞧见他似的。
这段日子,沈照安只要回村里,大多都在听母亲念叨着顾欢的事。
母亲说顾欢这丫头是个狐媚子,和他纠缠不清,又和书院容先生来往密切,还整日带着自家堂哥柳舟往山里跑。
沈照安起初不在意,觉得母亲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和村里的人不一样,他是个有眼界的人,和容先生接触多了,就知道这人有着大家风范,身世必定不凡。至于柳舟,他倒是听说顾欢有个堂哥住她家,两个人有来往也是正常的。倒是容桓……这还真的不好说。
或许是想的多了,又或许是母亲柳氏念叨的次数太频繁,沈照安也渐渐地在意起了这件事。
在他的记忆里,顾欢还是那个对他百依百顺,连看他都会脸红的小姑娘,既胆小又软弱,似乎什么都要依靠他,非他不可。可如今,怎么能一转眼就去找别的男人,这丫头莫非从前是诓骗他来着?
牛车上的村民打断他的思绪,“从村里去县里的路,是真的难走,尤其是下雨天,一脚的泥巴!”
“可不是嘛,只要这路修好,咱们往后去县里卖东西也方便了!”
到时候要是偷懒,还能坐牛车呢!
沈照安清俊的面目露出笑容,“这事,自然是定了!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会传回村子里!我如今的老师经常和县令大人一起吃茶、饮诗,故而能提前知道这些消息!”
周围村子里的人不少都知道沈照安去了县里读书,却不想他如今在书院里如此被先生们器重。
连县令那边的消息都能提前得知?可见沈照安的前途不可限量。
村里的人虽然淳朴,可又不是傻子,他们自然听出了沈照安话里炫耀的意思,一个个都开始巴结了起来。
甚至有人说,三个月后要让请他们吃一杯喜酒。
沈照安和顾梅的亲事定在了十月,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消息。
顾梅反而是第一次得知,原来顾家和沈照安达成和解是因为沈照安答应了要娶顾梅,对她负责,顾二郎才放过沈照安。
顾家人有意瞒着她,柳氏等人,也不会故意提起这件事让她伤心。
她沉默不言,而沈照安却会时不时的瞧向她。
沈照安以为顾欢是在听闻他的婚讯后,才会变得如此情绪低迷,却不想顾欢满脑子都是要怎么赚钱,压根没有再多听关于他的消息。
牛车到了镇上,沈照安却比众人先一步下了车,他落地给了钱后,几乎是转身就走,像是走慢了会被顾欢拽着一样。
顾欢倒是没有察觉苏亭的动作,反而背着背篓去找朱星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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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了的一个月,顾欢一有空就去镇上找朱星辞学了半吊子医术,除了带着赫连舟上山采药去镇上卖,就在家变着儿法做菜。
十月……
顾欢盘算着这个十月天气应该冷起来了,到时候还得多准备一些炭火。
母亲和父亲似乎还没有一件像样的棉衣,家里的被子也要换了!棉花的价格可不低,这几年还卖的十分紧俏,这些东西七七八八置办下来,没有个四五两银子,还真的下不来!
家里的年后应该也要翻新了,若是可以的话,旁边的空地上也要再修多两间房。
这都需要银子……
顾欢想着自己还得多攒些钱,不然,手里的钱还真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