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行客们收了畏惧兴奋的目光,连忙加快了脚步,赶紧离开了这片街道。
就连那上方开着窗户看热闹的人们也缩了回去,只剩下在青石板上的点点血渍。
“沈姑娘...刚刚不会吓到你了吧。”
方凌揉了揉拳头,对着有些没过神来的沈柔说道。
“大哥哥打大坏蛋!!”
木桌后突然露出半个脑袋,小荷挥舞着小拳头,冲着方凌一本正经地喊道。
“莫乱说话!小荷!”
沈柔连忙抬手呵斥住小荷。
这时,方凌才发现沈柔的手臂上赫然是多了一道道泛着淤青的红印子。
“沈姑娘,你这手...”
方凌皱眉问道,又忽然联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戾气。
“这杂碎...还是下手轻了...”
而沈柔听方凌这番话,连忙慌张地说道:
“官爷...他是林家二公子,你这般对他动手,日后肯定是要找你麻烦。”
“林家二公子?”
方凌拉过一把木椅坐下,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沈柔这幅惊魂未定的模样,沉默了数秒,随后便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了沈柔。
“来,沈姑娘,这是先前留下的一些伤药,若是不嫌弃,就先用着吧。”
“这林家二公子,来找你多少次了?”
沈柔有些局促地接过瓷瓶,没有回答方凌的话,只是一双秋水眸子忽然间浮起了些许雾气,整个身子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官爷...”
“不是...沈姑娘,别哭啊。”
方凌哪见过这般场面,简直比对阵那黑木妖还要吓人。
方凌忽然结巴了起来,看到沈柔坐在椅子上哭得梨花带雨,索性识趣地闭上了嘴。
倒是一旁的小荷十分乖巧地轻轻摇晃着沈柔的手臂,小脸上满是担心。
方凌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
有些时候的崩溃,只是因为想起了曾经所遇的苦难。
方良能想象得到沈柔所遭受的痛楚,对那林翰的厌恶也愈发强烈起来。
这阔绰子弟闲来无事,总喜欢做些蛮横无理的事情。
过了半晌,沈柔渐渐平静了下来,几缕发丝垂在额前,方凌看不清她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沈姑娘,叫我方凌便可,若那林翰还敢来,去报官府,或者是来淮水兵营找我。”
方凌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忽然让身前的沈柔心安了下来。
“好...方凌大哥。”
沈柔俏脸一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方凌大哥,那林家在城中势力不小,你今天把那林翰打得那么惨,他们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没事,我最多算是踹了他一脚。”
方凌乐呵呵地说道。
“我倒是担心他们会借机来找你的麻烦。”
“他们林家虽然在淮水城势力很大,但也不敢在城中对我做什么。”
沈柔应道:“我会小心的。”
“好。”
方凌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小荷的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小荷。”
小荷捂着脑袋,脆生生地应道。
“小荷要保护好你姐姐。”
方凌笑了笑,缓缓起身,说道:“沈姑娘,要是有事,一定要来找我。”
“我那些弟兄们还在酒楼,我就先回去了。”